熟悉地形后到底是方便许多,囚牛同无名一路往小木屋的方位而去,囚牛就话多些,他能从东聊到西,从天聊到地,几乎要将这几日欠下的都补上一般。
絮絮叨叨没完没了,无名微微蹙眉,毫不客气地开口:“沉睡了几日,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唠叨?”
“哪有?这不是生死眨眼间嘛,当然要多说一点,何况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你平常又是不理世事的主,我们兄弟间的交流未免也太少了点吧?”
“嗯。”无名淡淡答道,但是他微微下垂的眸子里却能看到一丝和平常有些诧异的情绪。
“你话一直是这么少吗?”囚牛调笑问道。
无名一边走一边打量四周环境,也有意无意地回复囚牛:“明知故问。”
“哎嘿,四个字,不错不错,对于惜字如金的你而言能对我说四个字已经是不错的了。”囚牛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他的性格一向很好,对旁人也十分包容,不然无名这种性格的人也不会一直同囚牛联系。
毕竟无名七情六欲几乎没有,给人一种稻草人的错觉感。
正想着便远远看见了松树林里若隐若现的小木屋。
“快到了……”无名抬头看向木屋,言语里带着一丝笑意:“不出意外的话阵法的蹊跷之处就在这里。”
囚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肯定不及你啊,不过我也觉得这个小木屋奇怪,不知道你感受出来没,这个木门附近怎么好像有妖气?”
“妖气?”无名听到这话也是愣了愣,旋即又仔细感知起来,发现这木屋附近还真的有萦绕不散的妖气。
但是这里为什么会有妖气,难道说这里还有一个妖?
而之前的阵法甚至附身囚牛身上的睚眦就是这个妖破解的?
一时之间种种想法纷至沓来,无名不免心生疑惑,但是有变局未尝不是好事,毕竟这个死循环的阵法本来就需要一个外人来破解。
“无名兄,这个妖气好熟悉啊……”囚牛仔细感知了一番,后皱着眉说道:“这个气味像极了鲛人的妖气,自古鲛人生而为灵物,所以他们的气息远比普通妖物要更加纯粹些。”
一语惊人,无名脸色变了变,脑海中浮现出苏长风临死前十分不甘心的痛苦神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二人距离小木屋越来越近,而果不其然,木屋前隐隐约约站着一个人。
而之所以是站着一个人,因着就是那人几乎半透明状态,远远看去好似一个幻影一般。
“妖气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囚牛压低声音对无名说道。
无名点头,示意自己也同样感受到了。
越来越近,那人模糊的身影也越发清晰,随依旧是半透明状态,但是衣着和外貌却是较为清晰。
那人一袭藏青色窄袖水纹袍,站立如松,剑眉星目,少年人的轻狂和不羁在他的眉眼间显露而出。
却不想,他正是苏长风!
囚牛也发现无名的奇怪之处,诧异问道:“怎么不走了?”
无名神色微变,却也没有隐瞒的意思,而是直接实话实说道:“我认识他。”
“嗯……”囚牛若有所思,却突然反应过来才大惊失色起来:“什么?你认识他!?”
这一句话信息量太大,囚牛只好自己往好的方向去想:“来救我们的?”
“不一定……”无名蹙眉,他间接被害死,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救下从前的自己,虽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但现在能确定的只有苏长风因自己而死。
人到底还是有怨恨的,只是苏长风究竟有没有放下却是一个未知数。
现在看去,半透明状态的苏长风似乎很安静,没有愤怒也没有欣喜,只是歪过头冲无名微笑,如同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或者一尊笑面佛像。
一向冷静的无名也不免背后生上一股子凉意来,囚牛更是诧异看着苏长风,只觉得他这么笑也未免有点太干净了点。
但是却莫名有一种做作的感觉?
二人各怀心思朝前走去,囚牛更是手中持一把玉笛,淡蓝色灵力在玉笛周身流转,准备随时迎战。
苏长风的容貌越发清晰,清晰到无名几乎回忆起了从前的种种。
仗剑江湖,饮酒当歌。
他还是从前那个屠龙的桀骜少年吗?
是,亦或者不是,这已经不是问题关键了,因为现在的问题所在是无名已经失去了原本的记忆。
无名变了。
无名再不是夷狄,他酿不出酒,也露不出干净纯粹的笑容。
几乎是和苏长风相距三米的距离,苏长风脚下步子动了动,朝着无名的方向迈了一步。
“夷狄兄,好久不见……”
苏长风的眼中视线落向无名,他开口,声音熟悉却又因为时间和记忆而显得有些陌生。
他身上没有杀气,囚牛手中凝聚的灵力也散了大半。
无名又一次听到了这个名字,他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别紧张,我只是一缕缕残留在阵法里的执念而已,可不是鬼。”他笑起来很清爽,让人莫名安心。
无名皱了皱眉,依旧没有答话。
看着无名脸上表情变了又变却依旧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苏长风的嘴角抽了抽。
他终究还是挑了挑眉,心底虽暗自重复要忍着,绝不能在外人面前失了颜面,但还是忍不住又问道:
“我说……夷狄兄……”
您老倒是回个话啊哎!?
无名看着苏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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