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淮扬的巨船停在广陵码头的消息终于传到了李竹余的耳中,谁也不曾想到,那个远在淮扬的原欲鑫居然愿意花费巨资来搭救那些素不相识的人,数以百计的巨船从淮扬、临江、天海三地出发,只带足了食物和淡水,其他一律不带,只为了......救人。
人们在看到那些巨舟的时候都跪地拜服,只觉得那是天神派来救世的使者,有的人惊叹错愕,久久不能回神,有的人兴奋,狂乱的手舞足蹈,更多的人掩面哭泣,与周围的亲人朋友相拥在一起。
倒是那些码头工人骂骂咧咧,都在骂这个天杀的原欲鑫断了他们的财路,不过骂归骂,他们还是起身帮助那些急于上船的人搬起了行李。
人们上船之后,在船首柜台验过身上财物,交过钱,便会在水手的带领下往船的更深处走去。
这一百二十艘巨船像是一百二十间立于海上的大屋子,他们之间用木板链接,木板下方安装了可以活动的木扣,使木板刚好卡在女墙上,让行人行走时不至于因为海浪的摇晃而掉下去,同时又便于拆卸。
人们在船与船之间穿梭,被合理的安排到那些空着的房间,并不是先上船的人就能被安排到好房间,青壮年一般都是现在甲板上等待,稍好的房间被优先安排给老幼妇孺和病人。
当一条船的乘坐人数达到最大之后,那条船就会先行离开,如今离船靠岸过去一个时辰,才有六艘船乘满人即将离去,但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之前那个年轻人说的验身查财物不过是个警告罢了,并不会多具体的查,只是船首负责登记的人随意扫一眼罢了,只是即使这样,居然还有人被抓住了。
那个瘦的像猴似的男人捧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讪讪的笑着,看向周围的围住自己的这些水手,“没了没了,真没了。”
一名水手黑着脸上前,一把把他抓起来,使劲抖搂,一个又一个钱袋便从他们的“肚子”里滚落出来,不等那个男人说话,水手便把全部钱袋收走了,最后又丢还一个给他,说,“依照之前订下的规矩,你财产的九成,我拿走了。”
“大人!大人!这位爷,有话好商量!我......”
那名水手转头瞪了他一眼,“规矩就是规矩,若是你不肯,那我们可以把钱全部归还于你,但你也得立刻下船,时间宝贵,要选什么,你自己决定。”
男人看了看手上的钱袋,又看了看岸上那些把头都挤破的人,叹了口气,像一根焉了的黄瓜,锤头丧气的随着引路的水手离开了。
李竹余站在远离人群的码头上看着这些人喃喃自语,“有救了......有救了啊!”
《我有一卷鬼神图录》
之前在船上喊话的年轻人不知何时来到了李竹余面前,他对着李竹余拱手行礼,“李大人,在下江天阔,暂时算是这支船队的头领。”
“阁下千里迢迢从淮扬到广陵,救我广陵百姓于水火,请受在下一拜!”李竹余作势就要对着江天阔行拜礼,江天阔赶忙伸手一把扶住了他。
“李大人言重了,快快请起,这一切不过是我们原老爷的安排罢了,按他的原话,‘搭救百姓不过举手而为,更主要是为了赚钱罢了。’”
李竹余笑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船,“我看船上的旗子,诸位是来自淮扬,而你口中的原老爷就是淮扬的富贾原欲鑫原大人吧?”
“正是。”
“此去淮扬近千里,就是全程顺风昼夜不停行进也得二十天才能到广陵,来回就是一月有余,况且海路航行怎么可能一直顺风?阁下来到广陵想必花费时间不少于两个月吧?这支船队每天的开销就是一个巨大的数额,再加上工钱损耗,这一来一回,所耗金叶不下于五千枚吧?”
江天阔沉默片刻,“所耗金叶确实不止五千,但我们的所耗时间不过一月。”
“不过一月?怎么可能?!”
“准确来说是二十二天,”江天阔顿了顿,又说,“我们昼夜不停航行,只不过夜晚会降下几张帆以降低速度,我们走的并不是常用的航路,而是‘始渊’,依靠着北上的‘寒开’洋流,虽然洋流减弱,但我们的速度还是加快了一倍有余,只是走那条航线的话我们得不到补给,需要带的食物和水就得多一些,其实我们三天前就该到了,只不过走出洋流稍微用了些时间。”
“始渊......”李竹余倒吸一口凉气,“那条航线毫无参考可言,就算是经验丰富的水手也不能轻易辨别出方向,你们走那条道,不怕迷失在始渊里吗?”
“星象,我们靠星象辨别方位,我从十岁开始学习星象,至今已经有十四年了,这也是我被选为船队头领的原因。”
“原来是个少年天才,”李竹余忍不住再次拱手致意,“星象学入门虽易,但精通却十分困难,可即使你精通星象,若是遇上阴天该如何?在始渊中航行,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说不定等天上乌云散去,你们已经偏离原本的航线几百里了。”
江天阔忽然大笑,“我也是在赌啊,赌我不会遇上阴天,而我的赌运一直都很好。”
“哈哈哈哈,果然是少年英雄啊!”李竹余伸手拍了拍江天阔的肩膀,“还是个勇气过人的少年英雄!”
江天阔拱手称谢,“在下可算不得少年了,早就过了被称作少年的那个年纪,”然后他又话锋一转,“李大人,我刚刚粗略的算了一下,码头上大概聚集了两万人,城中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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