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韶之的装束与蓝星如出一辙,甚至是说,在这蓝韶之的脑门之上,还真就绑着一条白丝带,只要是个人,恐怕都能看出蓝家此时在置办丧事的意味。
可苏夜是知道的,蓝韶之此时的打扮,肯定不是因为自己家里什么人过世了,绝对是因为苏佑国。
于是,苏夜不由皱眉就道:“蓝叔叔,你穿成这样做什么?”
蓝韶之怅然一叹,可却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拉着苏夜的手就道:“先进屋再说吧。”
苏夜也没有要拒绝的意思,任由蓝韶之拉着进了这间规格很大的酒店客房当中。
只是一边走着,苏夜发现房内的装饰,大体都呈现出了一种白色的色调,甚至是蓝母,都也穿着一袭白衣,虽然没有蓝星与蓝韶之这种明显帮丧事的意味,可所要表达的意思,却也十分明显。
于是,苏夜不由无奈笑了笑后,缓缓道:“蓝叔叔,不管怎么说,我都不可能把你也带过去的。”
蓝韶之愣了愣,摆手就笑道:“你可真是误会了,我没说要跟你过去啊。”
苏夜不解道:“那你穿成这样做什么?”
蓝韶待苏夜坐到沙发上后,才缓缓开口道:“这你就不懂了吧?”
苏夜确实是不懂的,因此不由脑袋稍稍一歪。
而这时唐母已经端着一些洗好的水果放到了桌案之上,也没说什么,轻轻就退了下去。
而蓝韶之怅然一叹,摇头晃脑就念道:“天地者,生之本也;先祖者,类之本也;君师者,治之本也。无天地,恶生?无先祖,恶出?无君师,恶治?三者偏亡,焉无安人。故礼、上事天,下事地,尊先祖,而隆君师。是礼之三本也。”
苏夜皱着眉,实在搞不懂这做什么,只是对于苏夜来说,虽然平时语文考试成绩惨不忍睹吧,可实际上对于文言文还是能够听得懂的。
暗自分析了一番蓝韶之这一段话后,眯眼就道:“蓝叔叔到底想说什么?”
蓝韶之轻声叹道:“天和地,是生存的根本;祖先,是族类的根本;君主和师长,是国家安定的根本。所以,礼,就是要敬天敬地,尊奉先祖,推崇君师。如今星星的师傅出了事,这些自然是要做的,否则就是无礼了。”
苏夜哑然一笑。
而蓝韶之缓缓又道:“你也别觉得我们没必要这样,可星星既然是我的女儿,那我们这一家,就已经与她的师长密不可分了,都是应该做的而已,而且,你也给了我成为能力者的机会,我可不知道该不该叫你一声师傅了,那么你爷爷恐怕我还得叫一声师公呢……”
苏夜连忙摆手,缓缓道:“用不着这么客气,我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蓝叔叔既然想成为能力者,
眼下的时局正是最好的契机,我可完全没有什么收徒的念头,再说了,如果真收了你当师傅,那一切不都乱了么?”
蓝韶之怅然一笑,连忙就道:“我懂,可现在你怎么说都与我有授业之恩,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师徒,可却也有这个意思了,我礼当披麻戴孝的。”
苏夜愣了愣,随即苦笑道:“有些事,心里想着就好,有必要搞这些形式上的东西么?”
“人活着的时候,别人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死了之后,难道就能够知道活着的人想的是什么了?”
苏夜顿时一怔。
却见蓝韶摇了摇头,娓娓苦笑道:“老祖宗传下来的礼节,我们这些当后辈的,怎么可能不想着怎么去传承,而是一味的觉得有些事情,只是形式上的东西这么简单而已么?所谓的披麻戴孝,只是当长辈去世之后,子孙后代们身披麻衣布服,头上戴着白色,用以表达对他们的哀悼之情,披麻戴孝给逝者送行,这是一种尊敬逝者,孝敬逝者的体现,以前,这样的事情,还得持续三年,如今的年轻人,怎么一时半会就如此抵触呢?”
苏夜沉默了,没能开口辩驳什么。
而蓝韶之缓缓又道:“用素服突出对逝者的虔诚与崇敬,在古人眼里,每种颜色都代表着不同的意义,祭奠用白色最为合适不过了,这样可以衬托出自己内心的悲凉之感,表达对逝者的哀悼之情,因为白色是最纯粹的颜色,没有任何色彩,代表干净整洁,突出自己的虔诚。”
蓝星也是在一旁听着的,在蓝韶之这一番解说之后,蓝星似乎才恍然这些装束有着很深刻的意义,左右撇了撇之后,匆匆就拿起一旁早先被她甩到一边的白丝带就掏到了脑子上。
很显然,对于蓝星今天的装扮,并不是蓝星的本意,而是这蓝韶之的主意。
只不过蓝星显然还是没有把那白丝带绑在额头上,而是当成了橡皮,固定起头发来。
一时间,苏夜在沉思中回神,惨然一笑后,缓缓道:“怎么想的确实重要,可怎么做也同样不可或缺。”
说完,苏夜缓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开口便问道:“那蓝叔肯定是给我也准备了这样的衣服吧?”
蓝韶之笑了笑,点头就道:“嗯,已经给你放在卫生间里了。”
苏夜扭头朝着蓝韶之的目光撇了一眼,也没有在多说什么,抬脚就朝着卫生间走了过去。
而等苏夜关上卫生间的门后,绑好头发的蓝星稍稍眯眯眼,压低声音道:“爸,这样真的管用么?”
蓝韶之哑然笑了笑,幽幽道:“我也不知道,具体还得看你师兄能不能想通了,毕竟有些人就是这样,一时间接受不了对自己极为重要的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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