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阕山,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头,位处九江郡边缘,不在县城管辖范围之内。
按理说,狐阕山属于偏僻之地,不应该有凡人居住。然,狐阕山下偏偏就有一个”狐阕村“。
据说,”狐阕村“能安然存在,未被邪修妖魔侵害,全靠狐阕山上的狐仙庇护。”狐阕村“的村民从未见过狐仙,却对狐仙的存在深信不疑。
二十年前,一群被流放的难民逃至狐阕山,建立“狐阕村”。
十九年前,一头猪妖侵害“狐阕村”。第二日,猪妖的头就被挂在村口。
十六年前,一场瘟疫席卷”狐阕村“。天降灵雨,雨过,瘟疫散。
十四年前,一名邪修盯上“狐阕村”。当夜,邪修死。
神迹三度显灵,“狐阕村”的名声就此传开。许多凡人无法在县城安居,便不辞万里,翻山越岭,只为来到“狐阕村”。
“狐阕村”逐渐繁荣起来。
不过,“狐阕村”的真正崛起要归结于五年前的事迹——“血修七人众”的屠村事件。
杀狱地界,妖人极多。一旦脱离县城范围,凡人的生命就很难得到保障。随着“狐阕村”的壮大,居民越来越多,人气越来越高,骇人恐怖的妖人被吸引来。
“血修七人众”是赫赫凶名的妖修团体,甚至屠戮过县城的百姓。那一日,狐阕村的百姓永远也不会忘记。天空变成血色,如末日降临。一层血色结界将狐阕村笼罩,无人可以逃脱。绝望与惊慌从所有百姓心中升起。
“血修七人众”设下血阵,欲掠夺狐阕村所有百姓的生机。屠村危机时,一名刀客横空出世。那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消瘦男子。他持一柄钢刀,与“血修七人众”战在一起,成功将“血修七人众”全部杀死,拯救狐阕村。
村中老人称,狐仙是一名老者形象。而英雄刀客一定是狐仙的徒弟。
至此,拥有狐仙守护的狐阕山名声大彻,如同奇迹一般地成为杀狱地界的”特殊地界“——无仙人管辖的凡人村。
每日,各地的凡人都闻名而至。这日,一名少女孤身一人,拖着长长的竹床,来到狐阕村。竹床沉重,在地面上划下深深的痕迹。
少女很年轻,只有十几岁的模样,脸蛋显露着稚嫩。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少女竟然能够穿过危险山林,最终抵达狐阕村。她的肩膀绑着麻绳,麻绳的另一侧是竹床。她的肩膀渗血。她的双脚伤痕累累,布满血渍。
一个人穿过山林,已经足够困难,更别提拖着沉重的竹床。
没人知道,少女是如何应对一路的野兽危险,又是如何应对一路的匪徒恶霸?
没人知道,少女为什么要拖着沉重的竹床。竹床上躺着一个人。一席白布盖在竹床上,虽看出人的大致形态,却看不清人的具体形貌。尽管如此,依稀仍是可以辨认出,竹床上躺着的人应该是一个死人。
只有死人才会一丝热气都没有,只有死人才会没有半点气息。更何况,白布并未完全遮盖全部身体,一只手露在外边。这若不是死人的手,怎么可能苍白如纸?
”狐仙在哪?我要去见狐仙。“
少女刚刚踏足狐阕村,遇到每一人,就都如此问。她声音斯竭,说一句话,都要喘口气。看得出来,她已经虚弱到极致。她能一直保持清醒,能一直拖着竹床,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
好心人见到少女,内心不忍,纷纷递上水和食物。少女感激地接过。可是,她只饮一口水,只吃一口粮,就再次询问道:”狐仙在哪?我要去见狐仙。“
少女之所以要见狐仙,大概是要救竹床上的死人。可是,死人是无法活过来的。更何况,没有人知晓狐仙在哪。
少女没有得到狐仙的下落,没有半点停留休息的意思。她拖着竹床,不言一语,离开狐阕村,向着狐阕山走去。
再这样走下去,少女可能力竭会死。部分好心人担心少女,便想要阻止少女。可是,少女如狼,眼神凶厉得吓人。最终,没人靠近少女,没人将少女阻拦。
少女孤身一人,走向狐阕山,猎人都不曾踏足的狐阕山深处。
少女的身份自然就是花小灿。其身后竹床上的人当然就是司道。
当日,司道虽击败陈景元,救出花小灿,成功逃离曲辕县。可是,他身中剧毒,又身负重伤,飞到一半,便无力地坠落。他陷入彻底的昏迷,气息越来越弱,到今日已经彻底消失。
花小灿并未放弃。在昏迷前,司道让花小灿前往狐阕山,寻找狐仙。司道本意是让花小灿孤身前往。他感受到身体的破败。他已经很难继续活下去。
可是,花小灿却不愿丢下司道。她利用倾城剑,砍伐竹林,拼成竹床,拖着司道,硬生生地来到狐阕山。
她已经抵达狐阕山,可是却并未见到狐仙。她呐喊着,可是无人回应。
整整一天一夜,花小灿一直在狐阕山打转。可是,狐仙始终没有出现。
终于,花小灿再也没能抗住。她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她趴在司道的身侧。她感受不到司道的一丝温度,同样感受不到司道的一丝气息。她感到绝望。她感到害怕。
如果司道就此死去,她也不愿再活。
她好累。她沉沉地闭上眼皮。倾城剑护在身侧,驱赶靠近的野兽。
花小灿刚刚昏睡,一个白发老人立刻出现。老人看一眼花小灿,又看一眼竹床上的司道,没有流露任何表情。看起来,老人并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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