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才往下说。
“太太,其实傅少早就知道你和傅元彦见面的事了。”
褚暖浑身一颤,不敢置信地抬起了头。
“你……你说什么?”
小赵看着她,一字一句说得格外的清楚。
“从俞城到邑洲,最初你表面是被迫回到他身边,但实际上在做些什么,他通通都知道。他知道你有一个伯父叫唐康均,他知道方淮认了唐康均做干爸,他知道你在寻找机会报仇,他也知道你跟傅元彦的两次见面更甚是联手合作……这一些,他只是假装不知道,就连公司那边,也是他放手让出来的,而这一次到俞城之前,他把详细的地址告诉你,就是为了圆你最后的愿望。他说,如果他的死,能让你从你父亲和姐姐的死中走出来,那么他愿意用他的死来弥补他对你的过错,毕竟,这一些都是他欠你的。”
“就算不是他亲手造成,但你父亲和姐姐的死的确与他有关,而且,他当初接近你的目的也是不纯,这么多年,更是为了白薇小姐让你受尽伤害……他早就知道,你不是心甘情愿呆在他的身边,所以,这一次也算是一个让双方解脱的办法吧?傅少说了,如果你当真铁了心把最后他给你的那个详细地址告诉了傅元彦,那么,他会就此对你死心,即便有幸活着,也不会再纠缠着你,如果不幸……那也是他的命。”
她站在那,身子摇摇欲坠,魂好像被勾走了似的。
小赵看到她这模样,犹豫了下,终究还是继续往下说。
“傅少还说,一眼相中当真就是一种罪,便是因为这当初的一眼相中,才有了后面的那么多的属于你的痛苦……但是,他还是很庆幸能在他有生之年能够遇见你、爱上你,因为你的出现,他才懂得了什么是爱。而这之后,你与他就再无半点关系了,褚小姐,你……自由了。”
最后的那段话,紧紧地揪住了她的心。
她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喉咙里就好像被什么卡住了一样,只剩难受。
小赵说完他该说的,便退了出去。
整间房间里,就剩下她一个人。
明明暖气开得很足,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暖和不了她的身体。
她觉得好冷,彻骨的冷,冷彻心扉。
她……听见了什么?
傅臻早就知道了她暗中所做的事,他知道她跟傅元彦见了面,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他装作不知道,不知道她千方百计地想要离开,不知道她与傅元彦合作取他性命。
为什么?
为什么早就知晓了一切,却不拆穿她?为什么早就清楚他可能会命丧俞城,仍然还要到这边来?
她恨他啊!他知道她恨他的啊!她那么恨他,他竟然为了她,亲自过来把她遗失的链子取回来……
她倒是宁愿,最后的最后,他对她像以前那么狠。最起码这样,她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难受。
可是他不再是那样,以前的那些狠,已经不复存在。
旧时,他不懂爱,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如今,懂了爱,却是被她所伤。
这段日子,他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把她留在身边的?他明知道她是一个祸害乃至一个灾难,他还是要固执地将她留着……
眼泪终究忍不住决堤而出,她坐在地上,手里仍然紧紧地攥着那条链子和那封信。
她自由了,她真的自由了。
可是她却发现,这自由……没有办法让她觉得高兴。
三天,整整三天,搜救队进行了三天的搜索,只找到了一具货车司机的尸体,而傅臻却是始终都没能找到。
据警察所说,悬崖下方是水流,恐怕,是随着水流不知流到哪里去了。
不过这三天连半点消息都没有,想来也知道,是凶多吉少了。
三天以后,搜救队便停止了搜索。
她被送回了邑洲,刚到爵园,律师便上了门。
律师过来,无非就是宣布一份属于傅臻留下来的遗嘱,那遗嘱内容不过几条,把几处物业以及几笔钱留给她,另外,还有爵园的所有权。
当律师离开后,她仍然有些恍惚,月嫂过来喊她一声,没想才刚刚触碰到她,她就倒了下来。
在黑暗袭来之前,她的脑子里只回荡着一个讯息。
他把爵园给了她,就像当年一样,他……不要这个家了。
月嫂一碰她的额头,吓了一大跳,竟是烫得可怕。
送到医院,她已然高烧将近四十度,再加上在俞城这几天不吃不喝,身体几乎绷到了极限。
直至两天以后,她才终于醒过来。
褚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首先印入眼帘的是白漆漆的天花板,她看了好半晌,耳边才传来月嫂的抽泣声。
“太太,先生出事了,你千万别倒下啊,你倒下了,小小姐和小少爷该怎么办……”
她的睫毛轻颤了下,到底,还是没有说话。
月嫂去为她捣弄吃的,她躺在那里,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她却始终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没过多久,病房的门被人由外往内地推开。
她侧目望过去,随后眉头微蹙,用手肘支撑起身子。
傅元彦缓步地走了进来,他的嘴边带着得意的笑,整个人看上去,是神高气爽。
“这一次,傅臻死无全尸了!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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