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峥让渣渣辉将车停在胡同门口,自己步行回家。
胡同内,一群穿着背心和裤杈子的孩子滚着铁环,跑得满头大汗,有说有笑呼啦啦地就从他跟前跑过去了,其中一个小个子可能技术不太熟练,差点将铁环撞在他身上。
陆铮津津有味地一边走一边看,嚯,好家伙,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上身打着赤膊,穿着一条红色的大裤衩,脚踏一双塑料凉鞋,跑步速度得有八十码了吧,一眨眼的功夫和他撞了个正着,要不是他练有站桩的功夫,得摔一个狠的跟头。
陆铮正要叮嘱他慢点跑,后方一短发白衣妇女手握扫帚眼见就要追到孩子,边跑边喊:
“能耐啊!有本事你再跑快一点,看老娘追上你后定让你饱餐一顿竹笋炒肉!”
孩子听到这声音,全身打了个寒颤,双腿撒欢似的继续往前跑,跑得满头大汗也顾不上擦一下。
妇女兴许是跑累了,停下来双手撑着膝盖,不停喘着粗气,嘴里骂骂咧咧:“涨本事了啊?有本事晚上就别回来,否则你爹定揍得你妈都认不出你来!”
陆铮对这些市井生活充满了好奇,心中高兴不已,出口劝道:“大姐,孩子嘛,吓一吓就好了,还是要以教育为主。”
妇女用右手将脸上的短发往耳后拢了拢,不屑一顾地怒视陆铮:“你谁啊?我怎么教育孩子要你教?古人云棍棒底下出孝子,你懂吗你?”
陆铮被怼得无法反驳,只能尴尬地用手摸了摸后脑勺,不急不慢地笑着说:“我只是说出我的想法和意见,您随意!”
妇女兴许有意给陆铮传达他的育儿心得,她仔细打量了一下陆铮,颇为自豪地说:“刚才那是家里老二,平时皮得很,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唯独这学习一塌糊涂。这不期末考试后,将38分的卷面成绩涂改成了88分,回家后给我们看,他爸因为平时工作忙,也没有仔细看,还为他能有这么大的进步白乐了半天。
刚才他们班里的小慧来家给他送笔记,我们才知道原来他只考了38分。你说怎么教育他们就那么难,这孩子的做法气人不气人?”
陆铮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感情现在的孩子胆子越来越大了,都可以明目张胆地修改自己的卷面成绩了,可是真禁得住检验?也许真的是家长因为忙生计粗心大意了吧。
这些问题对他来说还是很难回答的,毕竟对育儿方面也没有仔细研究过,他想笑有感觉不妥,憋了半天笑意,才慢慢地说道:“可能孩子的心思暂时不在学校的学习上,或许某一天他回过神后,就会认真地对待学习,那个时候的成绩才会突飞猛涨,现在这个时候,更多的还是要引导。”
妇女听来也觉得应该是那么回事,她警惕地问道:“以前在胡同里没有见过小哥,你这是来走亲戚?”
陆铮点头微笑着用手虚指着前方道:“我家住这边,今天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所以准备慢慢走回去。”
妇女在一个门楼前和陆铮道别,陆铮继续往前走去,身后传来自行车的铃铛声,他不自觉地往右边靠了靠。
树荫底下,三五个大爷打着赤膊,坦胸露背对着象棋盘坐在悠哉的小马扎上,不时摇动着手中的蒲叶扇,一边消暑,一边指挥千军万马互相撕杀,简直悠哉悠哉。两边看棋的大爷时而淡定时而皱眉,时而会心一笑,时而拿起茶壶轻嘬一口茶水,绝无半点只言片语。这是看棋的基本原则,观棋不语真君子。
陆铮继续往前走,那边遮阳伞下应该是个极受宠的幼儿,只见他独自骑着充气跳跳马,两条小短腿儿时而着地,一双小手用力的互相拍着,高兴地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时而随跳跳马腾空,一双小手紧紧抓住马耳朵,不时搂着马脖子,以防摔在地上。
那边墙角下,三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儿,穿着花衬衫蹲在地上玩着什么,陆铮走近一看,原来地上摆放着六个很是好看的石子,只见短发女孩将手心中的那颗石头高高抛起,在它未落地之前,迅速拾起地上的一颗后再接住抛出去那颗,以此类推………她们的脸上都洋溢着浓浓的的快乐气息。
陆铮已走出去很远,她们拾子儿的歌谣仍在耳边回荡:“我的一,年初一,放了鞭炮穿新衣;我的二,二月二,买了新衣送侄女;我的三,三月三,春暖花开上高山;我的四,四月八,姐妹去看牡丹花;我的五,五端阳,大麦小麦都上场;我的六,六月天,天上黄河九道弯;七月七,到七夕,牛郎织女天上飞;八月里,到中秋,西瓜月饼庆丰收;九月里,九重阳,满圆菊花一片黄;我的十,十样景,前有十座高山岭。”
虽然每一轮她们的喝词都不一样,每一轮动作也会有明显区别。但是陆铮知道,他们的快乐是真实不虚的,从她们的笑容中可以看到她们的幸福,简单又平凡。
陆铮也在感叹,今天他感受到的这些,是曾经他在米国完全感受不到的,有那么一刹那间,他很想放弃米国的一切,回归祖国的大好河山,也真实感受一下心灵的快乐。
可真能做到吗?陆铮扪心自问一下,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很多时候,成年人的脚步一旦踏出,就永远也收不回来了。
陆铮继续往前走,这里又有几个孩子,大小不一,最后面那个小子还穿着开裆裤杈,小雀雀随着他的奔跑一甩一甩的,好似要飞起来一样。鼻孔中的鼻涕泡时而是泡,时而安静,象极了他吹的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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