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地方如果发生了某种灾难,人们会忌惮灾难在同一地方再次发生,因而短时间内不敢再接近那里。殖民地外的丘陵发生的事情也是这样。住在附近的居民、猎户或是土著人,在亲眼看到远处发生的恐怖景象之后,会心生畏惧而不敢涉足,这使那里经历了短暂的平静。
此时已入深夜,山丘上的乌云完全消散,世界终于慈悲地为这片蛮荒的地方露出了如墨一般漆黑的天空。群星在闪耀,月亮像银盘一样挂在那里,显得既静谧又温柔。这些美轮美奂的事物对地上发生的事情漠不关心——这只是经历亿万年洗礼的它们所司空见惯的景象。
此时,已经被夷为平地的废墟之中有一个浅浅的坑,几块由碎石和湿泥堆成的土块表面微微鼓动了几下,接着一只体型很小的莫麦克掀开土石,从里面钻了出来。它用几根肢体挠了挠地,又用头上的触角向前探了探,然后顺着一条崎岖的山路爬了许久,来到一个躺在地上,似无生机的人体旁。
格莉森达皮肤剥落了许多,那些可怕的裂纹中也没有蓝色的光芒,只有焦黑的血肉混杂其中。但当大地之母伸出一条肢手放在她的鼻边时,却发现她仍然有气。
“可怜的孩子啊……”大地之母感叹道“尽管你的实力很强,终究还是落得这样的下场。嗯……凭借着我这副小身体,应该能逃过格墨克罗斯的追杀。也算你我有缘,在这之前我还想帮一帮你……”
大地之母抬起格莉森达的右手,用头顶的触手碰了碰她食指上的那枚紫色戒指——这躯体还太过幼小,莫麦克只有在成年时才会睁开眼睛——戒指中有一股温润的力量被它感受到了,这股力量正源源不断地输送到格莉森达的身体内。
“果然如此,是你的姓氏和你的戒指救了你……”
大地之母又哀叹几声,然后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吟唱般抬起自己的头颅,从自己的口中吐出了一块被各种恶心粘液包裹着的黑色碎片。它把这块像碎玻璃一般的黑色碎片上的污垢擦拭干净之后,这碎片立刻闪烁出完全不同寻常的黑色光芒——有宇宙黑夜那般深邃,细细看去,人可以发现星云一般的东西蕴藏其中,缓缓盘旋——那种诡异亵渎的东西无需多言。
它把这块神秘的黑色碎片托在一条触肢上,嘴中喃喃念起了一些无人知晓的古老咒语,接着,奇特的事情发生了:那块黑色碎片缓缓升入空中,渐渐蒸出了黑色的气雾,有种由黑色光晕构成的线桥从碎片连接到那枚戒指之中,并产生了一种古怪的联系。这样的景象没有持续多久,更诡异的事情便再次发生——原本散发着紫光的戒指,猛地从中射出明亮的血红色恐怖光芒,并立刻腾出浓烈的血腥味道。戒指上的紫宝石此时已经变成了之前从未出现的红色宝石,戒环的表面还浮现了更多的神秘文字。
大地之母停止了吟唱,将碎片收回,重新塞到自己的体内。
“还好……我的核心还没有毁灭,现在我可以在地下活动自如了。从另一个方面讲,我还要感谢你,可怜的迷路人……我可以摆脱曾经的身体,用灵活的方式完成复仇,只需要有人帮助我找到另一块……”剩下的话它没有再说,只是轻微用触手碰了一下她的身体——这副躯体开始变得温热而光滑了——接着,它便迅速从黑夜中遁隐而去,消失不见。
…………………………
蓝雾河东岸平原,几条乡间小路的交叉口有一家挂着残破招牌的酒馆“伐木工小屋”。住在这里的更多和小商队(大商队不屑于住在这里)成员也并非都是伐木工。当然,这里除了歇脚喝酒、提供住宿以外,还是各种各样奇奇怪怪之人的藏身之所——强盗、歹徒、走私贩、逃兵、流浪汉等等。像这样来者不拒的地方对瓦西利亚来说并非罕见。
即便是在深夜,这样偏僻的地方也仍然是热热闹闹。大多数常住在这里的非法分子都习惯了从傍晚一路吵闹到清晨,他们喝酒、划拳、打骂、嚷嚷着要女人,接着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等着店员把他们抬回房里,日复一日,周而复始。对于这些人来说,黑夜早就成了他们绝佳的伴侣。有时,这里的人会写一张纸条放在自己的桌子上,接着连续好几天彻夜不归。如果他们离开的日子超过了他们在纸条上所规定的时间,那么店员就会收回房间,把它租给别人。但如果他们按时回来了,那就意味着他们赚到了——不若说得到了——足够让他们再一次经历那样麻木轮回的金钱。
这是一个对于“伐木工小屋”来说非常普通的一个夜晚。此时,酒馆的店长正带着几名凶神恶煞的店员围在一个年纪20岁左右,头发晶蓝的年轻人身旁,怒视着那个人醉醺醺地喝完了杯子当中的最后一滴酒。
“呼……嗝……”他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喂!小子!”身材魁梧高大的店长使劲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恶狠狠地说道“你从昨天一直喝到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交,你准备拖到什么时候?”
“哈?呼……钱?”
年轻人虚眯着双眼,一脸茫然地望着店长和众人,接着两眼一翻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店长看着年轻人鼻孔中冒出的泡泡,气得脸都要绿了。众酒客都看热闹不嫌事大般地凑过来,准备看好戏——这样的事情即便十分常见,但每次发生都能很好的活跃气氛。这个年轻人除了一头亮眼的蓝发以及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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