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好不容易等洛儿睡着,易佳人悄悄起来点了灯,激动无比的把鹰面人给的那个布包打开了。
却是一个看不出什么花型的金簪。
从没见过这么丑的发簪。
看着就是一块还没溶化锻造的金子上面焊上了一根簪针,这块金子还挺大,足有一朵芙蓉花那么大,难怪拿在手上就沉甸甸的。
唉!易佳人叹了口气,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那鹰面人送这么个粗制滥造的东西给自己,还真是随意。
不过,这么大块金子倒是很值钱的,拿去卖掉应该能卖个百十来两。
看了半天,她有点泄气,上床睡了。
这鹰面人穿着一身戎装英气十足,看着是个少年郎,可品位不怎么样啊!
次日,她照常和易临风一起出门了,怕他担心,没跟他说昨天晚上遇到牙侩的事。
倒是易临风跟她抱怨起来:“你家那位好相公昨天在书院里又挨饿了,我给他银子让他出去吃饭,他趴着没理我,真是好心没好报。”
“哥,你也这样取笑我,什么好相公,我跟他就没好过,他是他,我是我。”易佳人撅了嘴,心里又把肖宇文骂了一遍,到处给她丢脸。
“是是是,他是他,你是你,不过他要是饿死了,你再嫁也找不到什么好人家。”在易临风心里妹妹既然跟肖宇文成了亲,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肖宇文就是一堆牛粪她也得认。
“你就咒我吧。”易佳人走快了些,不想跟他说话,不知道这个哥哥是站哪边的,之前那么看不上肖宇文,现在还可怜起他了。
时辰不早,易临风跟在后面看她进了钟秀坊,也急着往书院去了。
紧赶慢赶总算是到了,他的亲妹夫肖宇文却还没来。
郭勋照例去自家酒楼吃了早饭坐着马车来了,一进门就被秦子钰拦住了,“郭勋,你以后少约我家秦襄出去,你要中意她就三媒六礼娶回去,免得被人闲话。”
“我会对她负责的。”说了这么一句,郭勋撞开他坐到了座位上。
这几天他心情烦闷,就约了秦襄一起出去划船、赴诗会、赶酒局,愁闷消减了不少,秦襄对他也似乎越来越依恋,只是他的心还摇摆不定。
几个同窗听他说要对秦襄负责,笑道:“郭师兄,你也红鸾星动了?看来你以后得称呼秦兄舅哥了,哈哈...”
秦子钰却一肚子火。之前郭勋喜欢易临风的妹妹,对易临风可不是这样的,为了讨好他都快成了一只哈巴狗。
“哼,你要对我妹妹始乱终弃,我饶不了你。”秦子钰说着一拳砸在了书案上。
看两人气氛不对,同窗们忙劝解起来:“消消气,你们看易兄之前跟肖师兄不和,现在成了亲戚多好,昨天还接济他午饭了...”
虽然这不是什么坏话,但听着怎么那么刺耳。
半晌午,肖宇文才来,照例被先生训了一顿。回到坐位半睡半醒到午后,趁先生去更衣,他干脆趴桌上睡了,忽听山门前有人来喊,“肖公子,你家娘子来了。”
几个同窗嬉笑起来,“肖师兄,你家小娘子这么离不开你呀,都跟到这来了,你以后还得再来晚些才是,被先生骂事小,照顾好娘子才是大事。”
肖宇文打了个哈欠,白了他们一眼:“多话。”起身出去了。
殊不知,后面郭勋的一双眼睛像要把他看穿。
易佳人在山门前的石桌边坐着,见肖宇文出来了有些不好意思,把手里的食盒抓紧了些。
早上她听易临风说他在书院没饭吃,特意把自己的饭菜留了一些给他送过来了。
三个荤菜都留给了他。
他病了才好,再饿着了,又得自己倒霉。
待肖宇文走到跟前,她把食盒往石桌上一放,“你...你快点吃啊,吃完了我还得快些回去。”
肖宇文脸上闪过一丝甜笑,心里暖如三春。
他没去拿食盒里的饭菜,而是上下打量起易佳人来,见她鞋袜裙裾皆是灰尘,不禁问道:“你不会是走过来的吧?”
南山书院离钟秀坊还有一段距离,走路过来至少需要一个时辰。
“不走过来怎么办,那么远腿都走疼了。”易佳人撅着嘴,拍打裙子上的灰尘,确实走得有些累了。
肖宇文心中一动,面上故意冷着,“谁让你给我送饭来了,活该。”
听了这话,易佳人气得半死,好心当成驴肝肺,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把饭菜给路边的乞丐吃了。
她腾的站起来提着食盒要走,肖宇文忙抢前一步,笑嘻嘻的拦在他面前:“这就生气了?为夫心疼你走这么远的路才这样说的,娘子勿怪。”
说着他一眼瞥见了易佳人头上插着一只丑陋的金簪,伸手拔了下来:“娘子,你头上插个金锭子做什么?看来很值钱,不如拿去卖了买辆马车吧,你以后出门也方便。”
易佳人赶紧从他手里抢过去,重新在头上插好,“这个我喜欢,不能卖。”
“那拿去做我的束脩礼可好?”肖宇文故意逗她。
“不行。”易佳人一口拒绝背过脸去不看他。这可是她心中的鹰面大侠送的,再丑都得留着。
默了默,肖宇文嘴角含笑,转到她面前,低头轻问道,“这东西哪来的?你嫁妆首饰不是都摔坏了么,难道是你喜欢的那个人给你的?你们又见面了?”
“你...你管我。”
心事被说中了,易佳人低着头,红了脸。
但肖宇文的反应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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