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词叫落荒而逃。
没错,那天晚上和赵玫玫在江边看烟花的时候,我逃走了。
我在想,这算不算一种懦弱。一般看电视剧遇到这种桥段,按照惯常的做法女的应该上去质问撒泼,而我,却这么没出息地逃走了。我去找他的话,应该问些什么,你为什么和别人在一起?还是你为什么不喜欢我?这两种说法无论哪种都让我觉得比落荒而逃还要难以接受。
我一直都了然于心,他从来没有真正的接受过我。而我,也没有真正地接受他。即使在我们的最后,我还想着装个大度的人,我要放他走。
然后我给自己灌输有毒的鸡汤,生活不容易,你不爱自己谁爱自己。要多笑,苏可你是最棒的……
啊,这鸡汤毒到我自己都觉得恶心,在情绪的低谷还能说出这种话恶心自己的人,大多数是神经病。我宁愿做个神经病也不愿意面对现实,期待着这该死的现实跟冰块儿一样,让我放两天,放两天说不定等我有勇气面对的时候,它自己化的就只剩下渣了。
神经病就该有神经病的作风,悲极生乐是个不错的选择。所以,大晚上我缩在沙发上翻找着印象里最好笑的电视剧,最无厘头的电影,三更半夜一个人笑的疯疯癫癫。
电视里是另一个世界,沉浸其中就不愿意拔出来。他们都在笑,他们怎么可以笑得那么大声,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手机响了好大一阵,我假装没有听到。要是是他打来的话……疯了,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我居然还在期待着赵弈仑能打给我。
那干脆关机好了,关机就什么都听不到了。关机,就听不到他的声音了。屏住呼吸去拿手机,纠结犹豫着还是解锁,未接电话16,赵玫玫。
我犯贱。
回拨过去,赵玫玫醉醺醺的声音隔着话筒忽远忽近,“苏可,你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
“想看喜剧片,想的快疯了就回来了。”
“看啥?”
“《龙门镖局》,憨豆,bigbo
g,什么好笑的都想看。”
她在一边嗤笑:“神经病。”
“哎,玫玫,你说,为什么看了喜剧就会想笑呢?”
“有病吧你!”她又骂一句,问道:“你怎么了?”
“我想和他结婚。”电视的声音大的出奇,我可能是被节目影响了,不知怎的就蹦出来这么一句。
“谁?”
“我把赵弈仑甩了。”
“等等!你说什么?”
“你不都听清了吗?真不知道人们都是什么毛病,电视剧里演的也是,明明听清楚还要问一遍。”
“这不是为了彰显我很惊讶吗?”
我就不该回她电话,继续看喜剧的话,我一定还在笑,可是现在,我哭了。
“你把他甩了,怎么还想着跟他结婚?”
“在一起不就应该结婚的吗?”
她没说话,我听到电话那端长长的汽笛声,还有烟花炸裂的声音。赵弈仑,还在那儿吗?
“那是在童话里才会有的。”她用醉醺醺的声音提醒我。
她还没说完,我掐断电话,继续沉浸在自我制造的欢乐中。接下来的几部片子都让人失望透顶,弹幕区快炸了,我却完全get不到笑点。好不容易才进入状态,我还没有到困到一躺下就能睡着的地步。为了抓住这份扭曲的喜悦,我开始疯狂翻找着记忆中最搞笑的片段。
我还记得初中的时候英语老师放三傻大闹宝莱坞,全班笑的最傻的人中就有我。点开来看,更不能理解了,有什么好笑的?为什么当时笑的那么开心?
想了半天我才发现,不是它们不好笑,是我不愿意笑了。
如果我要写日记的话,我不知道是该骂自己太卑微,还是该夸自己即使这样也十足的坚强。然而我没来得及动手写下这样一段伤感的,煽情的话,赵弈仑回来了。
屋子里没有开空调,我把身上的毯子拉到头顶,遮盖地严严实实。电视里继续播放着三傻大闹宝莱坞,英文版的,还带着咖喱口味的那种英语。我尽量转移注意力,费力地听着他们的对话,沉浸在剧情里。
我以为电视的声音开得足够大,可我还是能从中捕获到他的声音。
“热吗?”
装睡。
“把头露出来,这么热怎么睡着的?”
继续装。
他把毯子掀开,细密的汗珠流进眼角,辣的眼睛生疼。我只差背后长满刺,就真的跟缩成一团的刺猬一样躺在角落里装死了。
“起来吧,回去睡,这儿地方太小了。”他的手环住我的腰,伪装彻底破功了。
“放开我,热。”
“热你还盖这么厚?”
“你去哪儿……算了,没事儿。”我小声嘟哝着。
我想知道答案,但不敢问下去。我怕他骗我,也怕他对我说实话。不管是哪种,我都接受不了。
“这么多汗……”他捏了纸巾给我擦汗,很仔细,也轻柔。我就在想,他是不是对那个人也是这样的。
“这是刚画好的吗?”他指着桌子上两幅插画问,顺手拿过来细细地打量。
“闲着没事儿干瞎画的。”
“挺好看的。”
“瞎画的,你知道我没学过。”
“真的,不骗你,挺好看的。”
挺好看的……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的称赞,没有任何华丽的辞藻,我却动摇了。
我本来想说的是,我们分手吧。这是已经准备好的,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的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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