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染自言自语着，似乎觉得很痛苦，面容扭曲着，几乎要把自己的下唇咬破，留下鲜血。
“不会，你没有伤害到我们，一点也没有。”司霖夜心疼地说着，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无助过。
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站在那个危险的地方，抱着一颗要死的心，他该怎么办？
“我现在很害怕，我好害怕。”许慕染落下了眼泪，双臂抱住了自己，微微颤抖着。
司霖夜突然在想，如果现在许慕染发病了，会怎么样？
如果他失去了许慕染，他会怎么样，他该怎么办？还有他们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只要你回头，我会一直在这里的，小染。”
司霖夜牵强地勾起了嘴角，希望许慕染回头就可以看见自己在笑着，他永远对她这么温柔。
“我好害怕，好害怕……”许慕染发狂一样地抓住了自己的头发，生命岌岌可危。
“不要，你不要这样，你冷静一点！”司霖夜着急地喊了一声，许慕染要是就这样摔下去了，他的一生就毁了。
他今生的信仰，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许慕染稍稍冷静了一点，重新看向了远方，其实她根本什么也看不见，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眼睛。
“只要我死了，你们就没事了。”
许慕染喃喃说着，不知不觉笑了起来，清灵的笑声在此时此刻的司霖夜看来，多么令人寒心。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说出这样的话？”司霖夜皱紧了眉头，摇着头，否定着许慕染，尽管她看不见。
“你看看我好不好？我就在你的背后，你回头，我一直都在这里。”
“你是不是去找了李修文？”许慕染突然淡漠地问道。
司霖夜愣住了，他停顿了片刻，便回答了实话，“是，我去找了李修文。”
“他是不是为难你了？”许慕染咬紧了下唇，眼泪不住地往下滑落，像断线的风筝，她的眼泪沾湿了她的白裙。
一想到司霖夜需要为了自己遭受那么多的磨难，她就更加觉得自己很愧疚，死亡的念头也越来越清晰。
“没有，他把解药给我了。”司霖夜突然想起来了，便把解药拿了出来，“你看啊，解药就在这里。”
许慕染不相信，她知道，既然李修文都可以下死手了，又怎么可能把解药给他们呢？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许慕染轻轻一笑，觉得很释然。
既然自己只是会带来麻烦，那就让她结束这生命吧，结束司霖夜的苦难源头。
“那孩子呢？我们的孩子呢？它还在你的体内，你忍心就这样带走它吗？”司霖夜不相信，许慕染怎么可能带着自己的孩子一尸两命。
许慕染摇摇头，“就算我不死，它也活不成了，我的毒解不开，我就会伤害它。”
司霖夜摇头，难以置信他所听到的话。
“我也对不起它，这是我亏欠孩子的，只能下辈子偿还了。”许慕染说罢，便看向了底下。
城市车水马龙，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她，也不会知道这里即将失去两条生命。
“只要我死了，你就可以幸福了。”
许慕染微笑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附在她的脸颊上，轻轻煽动着。
“不是的，你错了，如果你死了，我怎么样都不可能会幸福的。你怎么直到现在都不明白，你就是我的信仰，我的一切都仪仗着你啊。”
许慕染愣了愣，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司霖夜继续说着，眼圈也微微发红，他缓缓地扬起了嘴角，回忆着。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你都是我的一切。你以为我一直都在保护着你，其实，你也一直保护着我，你给了我生活的勇气，为我带来生活的希望，带来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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