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北侯在书房于廖尚谈了快一个时辰方才出来。
晚饭的时候,肃北侯一直阴沉着脸,常氏心里暗自揣测,那廖尚到底说了些什么,至于让肃北侯这般放在心上?
待吃完饭,窦氏和楚朝留下来陪着一块喝茶。
肃北侯冷不丁道:“窦氏,本侯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能得了你的帮助。”
窦氏很是诧异,怎么公公还跟自己客套起来了。便连忙道:“公公,您有事情就尽管吩咐,儿媳妇必当全力以赴。”
肃北侯道:“廖家那尚哥儿,昨儿特意求到我这了。虽说之前他做了过分的事情,不过已经诚心改过,又是个学有灵性的,科举拿名次必不成问题。不过他现在既是要有求于我,倒可顺便卖个人情,若是他日在朝堂上做了官,也可为咱们侯府说话。”
窦氏面色有些不虞,道:“父亲,有道是德比才更重要,有才之人失于德,只会对他人造成伤害,成为害群之马。那廖尚就是个有才无德的,这种人就算以后飞黄腾达了,只怕也是见利忘义的,父亲怎么能扶持这种人呢?”
肃北侯脸色也沉了下来,道:“浪子回头金不换,廖尚有心改过,咱们何不给他一个机会?”
窦氏又道:“只怕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父亲莫要被他骗了。”
窦氏一而再再而三地顶撞,肃北侯已经很是不悦,厉声道:“是不是真心悔过,难道我看不出来?你再三推脱,是不是无心助楚家渡过难关?”
肃北侯扣下这么一个大帽子,窦氏心里不好受,却也只得道:“既然父亲坚持,那我明日回家一趟,让娘家人给叔父带话。”
肃北侯“嗯嗯”一声,算是应了。
回到凝彩院,窦氏跟楚朝抱怨道:“父亲方才什么意思?我若是不为了这个家。不为了楚氏一族,春菊的事情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更不用说抚养新姐儿。父亲说的话太伤我心了。”
楚朝连忙安慰道:“父亲也是一时面上挂不住,你的辛苦和付出。家里人哪里又不知道的?不然也不会不同意新姐儿记在你的名下,不是想着还是要嫡庶分明么?”
原先窦氏是提出要把新姐儿记在名下,没成想肃北侯和常氏最后却是不同意。
窦氏拗不过,并且春菊的事情始终在心里就是一根刺,也就算了。
窦氏便道:“虽说如此。只是我总觉得那廖尚不是什么好人,就怕他狼子野心,最后反而对咱们家不利。”
楚朝又劝道:“廖尚再怎么能耐,如今也不过是个白衣之身,就算以后出息了,也不知多少年后的事情,咱们又何必为了多少年以后不确定的事情而忤逆父亲呢?”
窦氏想了想,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明日就回一趟家吧。”
楚朝轻轻拥住窦氏。道:“辛苦你了。咱们现在都先把这些杂事放一边,先把孩子生了倒是真。”
说完就要放下窦氏。
窦氏飞红了脸道:“就你嘴贫。也不想想。若不是你总在军营,又何至于现在还没消息?”
楚朝顺势拥了窦氏躺在床上,道:“那为夫可得趁着现在好好努力才行。”
说完放下床帘,一时间翻云覆雨暂且不提。
第二日,肃北侯抽空叫了楚沛过来商谈家中庶务。
看了帐本后,肃北侯道:“这几个铺子想办法先处置了吧。”
楚沛大惊,这可是收益比较好的铺子,怎么就要卖?面上却是波澜不惊道:“大哥为何要处置铺子?家中可是银钱短缺?”
肃北侯道:“虽然圣上广开宫门,选秀入宫,四个侯府的姑娘们也都雀屏高中。只是承恩不多,平日里也没什么特别相待。可见圣上对于侯府的态度强硬成分居多。难保不会有一场血雨腥风。”
楚沛有些没转过弯:“那这与处置铺子有何关系?”
仕途不顺,不是更应该积攒良田,以备以后卸甲归田。子孙也好有个去处?楚沛暗想。
肃北侯没有直接回答楚沛,而是道:“昨儿那廖家尚哥儿来找我,说是有些我感兴趣的事情要告知,我就见了他。才知道乡野田间居然都流传了西北霸王肃北侯无赃不贪,比王法还王法。我都不知道,原来外边已是这么看待侯府了。西北尚且如此。那京城岂不是更忌惮?此前那左巡视官就有查探贪墨之意,想来圣上对侯府已经着手解决了。”
楚沛听得心惊,道:“那咱们可该怎么办?”
肃北侯道:“那廖尚倒是献了一策。将李,梁,齐,田,向推出一家去把这罪名挡了。如此咱们侯府也可以暂时脱身。”
楚沛道:“那几家也都是有头有脸的,怎么可能让去揽罪名就揽了下来?”
“贪墨一事,既是做了就不会没有把柄。这个倒是好说的,做官的,谁没有弱点。抓住了弱点,就好拿捏。”
楚沛还是有些担忧:“会不会到时候反而被对方反咬一口,把咱们侯府也供了出来?”
“所以才让你处置几个铺子,这样一来,府中银钱的来历也可以解释。再者,有些事情也该开始准备了……”
楚沛听到这,早已是胆颤心惊地不行,颤声道:“大哥所言为何事?”
肃北侯瞟了一眼楚沛,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不必言传了。还有,言官的支持对于我们而言非常重要,江家那边不能因了兰姐儿的事情就远了。此前,我也给他们去过信,想灾嫁个姑娘过去,以续结亲之好,他们刚回了信,也是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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