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早年大惊失色,都不敢想少了一罐的后果。
他急得原地转了两圈,脑子转得飞快:“兹事体大,瞒不得,我得进宫面圣,请调人手。”
不说巡卫营有大半人手被调去了城外,就是全都要,临都城一旦全面戒严,三个巡卫营都不够用。
不过好歹也是在历州经历过的人了,安早年又向来沉稳,一时急乱过后,很快就镇定下来,开始有条不紊地请调令、设戒备,让人往城外传了消息,又给江长兮拨了好几个人帮忙。
江长兮清点了一遍密室里的黑白蛊罐,安早年给她拨的人都是他的亲兵,一身强悍杀伐之气,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让他们守着密室入口,江长兮很放心。
她上到地面,安早年已经让人去通知了秦世萧。
秦世萧去安置那些从密室里救出来的姑娘了,没有同寒未辞二人去城外,接到安早年的消息也很快就赶了回来。
江长兮正站在寻安侯府原来大堂前的校场上,与刚刚赶来的辛泽说着话。
秦世萧没看见安早年,问过之后才知道他已经进宫去了。
“先去密室吧。”辛泽的脸色不太好,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沉了不少。
江长兮和秦世萧都没有意见。
江长兮走在前面引路,到那密室入口时才迟疑了一下:“二哥,你就不要下去了。”
秦世萧沉默了,低头看江长兮。
她挺认真的,语气虽轻柔,但一张小脸板着,不容置疑的神态。
秦世萧微微皱眉,很坚持的,“不行,王爷不在,我得跟着你,保护你的安全。”
江长兮也不跟他争,直接摆事实讲道理:“二哥,这下面的是蛊毒,不是罪犯,你不懂蛊二不懂毒,跟下去了也于事无补。”
感觉被嫌弃了的秦世萧:“……”
“噗嗤!”被秦世萧的表情乐到的辛泽很不客气地在他心上补一刀:“这种事我跟我这乖徒弟挺擅长的,你就不要下来添乱了。”
被师徒俩同嫌弃的秦世萧:“……”
最后下去密室的,只有江长兮和辛泽。
别说秦世萧了,师徒俩连天水堂和世安堂的大夫都没带下去。
秦世萧站在入口处,看着黑漆漆的入口一脸凝重,最后还是忍着没下去‘添乱’,让人火速传消息去了城外。
城外,通向西山书院的大路都被得了消息赶来的各府马车堵死了,不进不退拖了半个时辰,每个人都心急如焚。
这人一急起来还容易出事,不是这家的马车插了那家的队,就是那家的马车走太慢挡了这家的路,焦躁的心情火上浇油,一点就着。
随安侯府得到消息算早的了,可紧赶慢赶来,也能赶多前面去,正好卡在半途,前头遥遥无望,后面也看不见尾,不时有人争执的声音响起。
江吴氏头疼得厉害,眼皮子老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还没消息吗?”江吴氏一手按着额角,压下心头的焦躁问。
声音传到外面,正四处张望的褚婆子听见了,赶紧来回:“回夫人,今日书儿离开书院回家怕有好些手续要走,应该快到了。”
这动静闹得挺大的,京兆尹府的衙役将整座山头都给包围了,就他们停留的这个地方还能看见巡查的人。
江吴氏有些坐不住了,掀开帘子往外瞧。
整条大路上除了偶尔动一下的马车,只有各家的婆子小厮在走动,还没有谁家接了孩子出来。
江吴氏心里的不安更甚,喊来褚婆子:“你到前边去打探打探,有谁家的哥儿接出来没有。见到人也行。”
褚婆子因为之前办事不利,被老夫人罚了月例降了职,还受了江吴氏好一段日子的冷落,遭了些罪。
如今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表现,就等着能重新得到江吴氏信任重用呢,自然应得又快又利落,挪着微胖的身子往前边的马车探去。
江吴氏又坐了回去,无意识地绞着手中的帕子,坐立不安。
小半个时辰过去,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嘈杂的声浪一波一波地往后面传,江吴氏正要竖耳去听真切些,就听得褚婆子匆匆忙忙的声音。
她跑得腿都软了,气喘吁吁的,“夫人,大不好了。京兆府封锁了儿们、夫子们,谁都不给进出了。”
“什么?”江吴氏再坐不住了,猛地掀开车帘,声音急切:“怎么回事?不是他们通知我们来接人的吗?”这出尔反尔是什么情况,这么多人,不怕起哄出事吗?
褚婆子还没回答,前头质疑的声浪越来越大,有些府上来的是说得上话的爷们,拽着衙役大声询问原因。
京兆府的衙役官阶不高,又大多是平民出身,平日接触的人和案子多是寻常百姓那一挂的,应付起这些高门显贵的公子大人们还没王府的小厮得心应手呢,被揪着领子大声斥问也不敢还手,很快就被撂倒在地。
听见这边的动静,附近的衙役都跑过来支援,两方人缠斗在一块,场面更加混乱了。
西山书院内,面对一摊麻烦正烦躁不已的寒未辞听见这么大的动静,浑身戾气更重了几分。
他眸色深沉,氤氲着极浓的黑暗。
满脸寒霜,冰冷邪煞。
院子里聚着挺多人的,就他身周一米内无人敢靠近。
一个个低垂着脑袋,连往他那里瞄一眼都不敢。
相凉卿安排好事情,和书院院长一起过来。
外面的动静他不是没听见,他也想放人走。
可现在情况有变,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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