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老方捎来消息,说付星舟已经出城去了。他提前入临都,好似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只想提前见江长兮一面而已,悄悄来去,不曾惊动其他人。
南疆来使前脚刚入临都,玄朗使团后脚也到了,临都城热闹了不少,大街上人来人往间,随处可见那些穿着不同于大鸿百姓的商旅,巡卫营来往巡逻的间隔也紧密了不少。
听闻皇帝召见了两国的来使,听闻皇宫为两国来使摆了接风宴,听闻三皇子代皇帝邀两国来使去了彭扬马场……
一时间,好似江长兮认识的人都忙碌了起来,她总是隔几日就去一次长公主府请平安脉的,去了几次都没有见到寒未辞。
听长公主说是皇帝命寒未辞和相凉卿分别随同三皇子、四皇子接待两国来使去了。
虽然劳师动众些,但是听说不止玄朗来了个原本不在来使名单上的付星舟,就连南疆使团里都有个大巫师在。
“大巫师?”江长兮对南疆还是比较了解的,南疆人擅长蛊毒,更信仰巫神。
传言大巫师是接近巫神的侍从,能于祭祀中奉听传达巫神的旨意。
南疆人相信,大巫师能够将巫神对南疆的祝福传达给每一个人,所以大巫师在南疆的地位很高,在皇室式微的年代更甚至可以代行国主权。
这样的一个人物,竟然会为了一个质子出使大鸿,让人不得不重新重视起这个在大鸿留质多年的南疆质子殷褚识。
“南疆的大巫师就相当于大鸿的国师吧。”和阳长公主以为江长兮是疑惑大巫师的官位,便解释道:“听说还是个有实权的。”大鸿的国师之位已空悬多年,便是有人坐上去了,也只是个虚名罢了。
“这样的大人物,怎么会随使团来大鸿呢?”江长兮收拾好针包,状似无意地问道。
长公主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想想道:“听阿卿说,南疆质子与这大巫师貌似是师徒关系。当年送质子来大鸿的,也是这位大巫师。如今他亲自来接质子回国,倒也合情合理。”
江长兮点点头,并没有再多问。
这段日子,江长兮没有见到寒未辞,付星舟似乎也抽不出空闲来天水堂,更别说是闹事了,让江长兮提着的心总算安定了点。
陈老太太也曾邀江长兮去陈府做客,都被江长兮以祖母身体不适,要出城看诊等缘由婉拒了。听闻她家小儿子从平州赶来临都的路上不甚太平,不是遇见盗匪就是发生沉船的,耽搁了不少时日,直到中秋那日都没有到临都。
“活该,让他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敢肖想我们姑娘。”秀檀从福康堂回来,正巧听了陈老太太在老夫人那儿说这段话,江吴氏还在一旁推波助澜呢。
陈老太太的原意是叫老夫人知晓知晓她小儿子为见江长兮吃了多少苦,好让老夫人能松松口。可在秀檀听来,就跟听笑话似的。
江长兮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抓了些鱼饵往池子里丢,金的红的黑的各色锦鲤蜂拥而来,汇成一副五彩斑斓的画。
她怎么觉得,陈六这一路的‘奇遇’有些巧合呢?
倚芳阁墙角那唯一一株桂花赶在中秋这日开了,清早起来推开窗,清凉的晨风送来阵阵花香,江长兮倚在窗边,有些沉醉。
秀檀捧了洗漱用的清水进来,给江长兮挑今日要穿的衣服,“今年这桂花开得真是时候,正好摘了来,今晚可以酿桂花酒了。”
江长兮简单洗漱了下,坐在梳妆台前找今日要佩戴的首饰,听秀檀这样说,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听哥哥讲,中秋宫宴不会留得太晚,晚膳还是要在家用的。你先把材料准备好,晚膳前我们先把酒酿了。”
庆荣整理好床铺,过去跟秀檀一起挑衣服,不忘提醒道:“酿酒可以,尝酒也行,就是只能尝一杯。”
想起自家姑娘那差不多一杯倒的酒量,秀檀‘噗嗤’笑出声来。
别小瞧了的江长兮恼羞成怒:“说人不揭短,我们还能好好玩耍的庆荣!”
“总之,姑娘最多只能饮一杯酒。”庆荣坚持道:“酒多伤身,这不是姑娘常说的吗?”
“……”江长兮无言以对,她什么时候贪杯过啊,竟然会给庆荣留下这么个酒鬼一般的印象。
颇为无奈地妥协后,秀檀过来给江长兮挽发。
没有弄太复杂的发髻,挑了几支不会太显眼的珠钗戴上,江长兮这才将两人挑选的衣裙换上。
今日正巧不是江长远当值,感觉已经有好久没有正经见过妹妹了,江长远早早就梳洗好了等在倚芳阁的门口。
桂花的清香拂面而来,深吸一口,顿觉心旷神怡,舒适得嘴角都上扬了几分。
“哥哥。”江长兮盈盈而来,垂下的青丝披在脑后,有几缕调皮地跃上她的肩头,探头探脑地打量着偏头低眸的男子。
江长远见她歪头浅笑的模样实在可爱,抬手原想要揉揉她的发,还没落下又想起今日的宫宴必定群芳争艳,他可不能作死毁了妹妹梳好的发害她落人下乘。最后抬起手只好折中拂去她肩上的几缕青丝。
江长远在妹妹面前从来都是温和开朗的,什么纨绔作风什么嚣张自大全都收敛了个干净,端得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模样。
“早膳用了吗?”
“用过了。”江长兮乖乖回答。
“那便好。”这是妹妹回临都后第一次参加宫宴,江长远免不得要提点几句:“进宫后你紧跟着些母亲,给太后和皇后请安后莫多留。御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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