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未辞顿时生疑:“府中有客?”
廖三擦了擦汗磕巴道:“回……回王爷,是……”
若是寻常的客人廖三自不会如此,怕这客人是个难缠不好打发的主。
什么人连廖三都觉得难缠不好打发呢?寒未辞心里顿时有了谱,去往会客厅的脚步都快了些。
他边走边问:“你家小公爷可是上值去了?”
“回王爷,小公爷在府中呢,同长公主在会客厅会客。”可廖三怕的不是小公爷不在,就怕小公爷和眼前这位爷一同在啊!
寒未辞没在意廖三灰败的神色,一听说相凉卿还在府中,他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脚步也慢了许多,但还是很快走到了会客厅外。
示意外面伺候的人不必通传,寒未辞站在会客厅外,果然听见厅内有老者气急的叱责声,还有相凉卿那吊儿郎当浑不在意的调调,寒未辞会心一笑,认真地想着要不要进去助阵。
护国公府的老夫人相郑氏是和阳长公主正儿八经的婆婆,也就是相凉卿的亲祖母。
可惜相郑氏一直不喜欢和阳长公主,她觉得就是和阳长公主毁了她儿子的前程。
为防外戚乱政夺权,大鸿自开国便有规定,凡尚公主者,不承袭,不致仕,只享有驸马都尉的虚名和俸禄。
若换了个不成器的次子庶子也就罢了,偏偏和阳长公主的驸马三岁能识文,五岁能吟诗,十四岁便走科举中了个状元,是当时风靡一时的人物。后来新帝登基,护帝登基的和阳长公主被赐婚护国公府嫡长公子,也就是相郑氏唯一的儿子。
自己的儿子没了承袭的可能,和阳长公主的儿子承袭又对郑家没有半点好处,相郑氏如何能不记恨和阳长公主,不处处慢待他们母子。可偏偏人家是公主,平日都住在长公主府里,相郑氏碍于皇威,平时多是眼不见为净的。
今日过来,相郑氏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是来给相凉卿说亲事的。
说是说亲事也不妥,照相凉卿来看,相郑氏是巴不得立马将亲事给定下来了。
“我玫儿端庄贤惠,如花似玉,哪里配不上你个浪荡子了你说,让你这般挑三拣四的折辱!”杯盏落地的哗啦声从里头传来,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拍桌声。
相凉卿嘲讽轻佻的语气很有辨识性,他不若寒未辞那般狂傲不驯,他的张扬里时常透着平易近人的温和,温和里又有着洒脱的不羁,嘲讽时也不咄咄逼人,就是容易让人气得吐血。
“都说了我是浪荡子,怎么配得上你端庄贤惠,如花似玉的……”相凉卿苦恼地想了会,最后还是望向自己的长随。
相凉卿的长随顶着相郑氏要杀人的目光附在相凉卿耳边低声提醒道:“是玫姑娘。”
“哦,玫姑娘啊。”相凉卿仿佛才记住了那位端庄贤惠如花似玉的姑娘的名一般恍然大悟,随后又是一脸不解的不耻下问:“敢问是哪个玫啊?是倒霉的霉,还是发霉的霉啊?啊,不好意思,好像这两个霉是同一个霉呢。”
“你!”相郑氏气得浑身发抖,她拍桌而起,指着相凉卿大骂不孝子:“老身好声好气地同你说话,你就是这个态度!?”她又指向和阳长公主,怒不可遏地道:“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啊,简直败坏我相家的门风!”
相凉卿一盏茶“啪”的丢在桌上,冷肃的脸上隐隐有些他舅舅的模样。他也是多年征战沙场的人,又是皇帝外甥,长年身居高位,身上不是没有上位者的威严。只是碍于长辈,碍于父亲,说话便留了三分情面,但这不代表着相郑氏就可以当着他的面诘难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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