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三个多月,江长兮也有些想念祖母了。她趴在窗户上,流水哗啦啦地响过,带着暑热的风迎面扑来,又闷又热的。
队伍里有老人家有几个月大的小孩,脚程自然快不了,慢慢悠悠的走了快一个月,堪堪在七月初一这天到了临都。
一行人自然先将江长兮送回了随安侯府,这才浩浩汤汤地往秦国公府去。
老夫人早就打听好了他们回来的日子,让人备了江长兮爱吃的点心和饭菜,就等着她回来能吃上口热乎的。
“瘦了,都见骨头了。”不等江长兮行完礼,江老夫人就拉着江长兮一番打量,心疼她的宝贝孙女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又吃了不少苦。
刚心疼,又是一番气恼,手上不轻不重地打了她一下:“不听话,竟然还敢往历州跑,真是越大不让人省心了。”
江长兮自己自然是不敢将这事告诉江老夫人的,不过也不难猜到是谁说的。
她抱着老夫人的手臂撒娇:“老夫人怎么连这都跟您说呀。我这不是没事嘛,祖母,您就别生气了。”
“就是你没事,老家伙才敢说与我叫我安心的。我就怕她不说。”若是连老姐妹都对她隐瞒了,才是出了大事了。
江长兮知道老夫人是怕秦老夫人报喜不报忧。为了安抚担心受怕的老夫人,江长兮主动跟她提起历州的事,包括历州多次危及,险些被放火烧城。也包括她被谢子鹰掳走,遇寒未辞相救。还有在九曲深林深陷为难,幸遇师父辛泽救命等等事情,听得老夫人心惊胆战的,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祖母,我没事的。”江长兮怕吓到她,有些不敢说了。
可江老夫人要她说。她要知道她的孙女这些日子在外头吃了多少苦,要知道她的孙女有多了得,又救了多少人。
江长兮只好继续说,当她说到平州的那把火,说到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人葬身火海,心中难免悲凉。
江老夫人抱着她,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慈祥的低声的道:“生老病死,因果循环,这是命中注定的。有人畏惧生,自然也有人畏惧死。祖母没法告诉你谁对谁错,一切从心就好。”
“从心?”
“对啊,从我们兮儿自己的心。”祖母低柔的容,“无论我们兮儿想要做什么,祖母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当然了,有祖母一个人是不够的,祖母老了,力量太小了。兮儿需要另外一个人来站在你的身边,陪你继续走下去了。”
“祖母……”不是没想过祖母会提这件事情,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她才刚回来啊。
“兮儿,你不小了,祖母也是真的老了。我活到这个岁数,唯一牵挂的就是你的婚事。”
江长兮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祖母原该留在临都安享晚年的,却为了她被迫去了春城。就连五年后回来,也是为了她的终身能有所托,让她这个不孝的孙女在她死后不至于无所依靠。全是因为她。
“祖母,你让我好好的想一想,好不好?”
老夫人只当她是小姑娘害羞了,也怕她受父母婚事影响生了恐惧之心,也不敢逼得太紧了,满口应着她“好,你好好想想”,心里却在盘算着什么时候找一找秦老夫人,探一探秦家的口风。
若是能成,自然是要秦家尽快往江家下聘的,免得夜长梦多。
江长兮并不知道老夫人的打算,见她不再提这件事,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在盘算着尽早去找秦世萧说明白,以避免一些尴尬的误会。
只是江长兮忘了,返程这一路上她都没有找到与秦世萧独处的机会,回到人多眼杂的临都,这样的机会就更难找了。
直到七月初七那日,安国公府摆了香案,邀秦陌和江长兮过府乞巧,三个姑娘凑到了一块儿,江长兮才从秦陌口中打听到秦世萧因离京这三个多月累积了不少的公务,已经在府衙忙了好几天没回家了。
江长兮听此言,倒不好意思去打扰他了,不免有些悻悻不得志,显得人蔫蔫的。
秦陌以为她因为见不到秦世萧才这副模样的,凑过去朝她挤眉弄眼,揶揄道:“哎呀,你别这样嘛,不就是想见我二哥吗,我给你想办法。”
江长兮姑且死马当活马医了:“什么办法?”
秦陌捂着嘴笑,心想:果然被我猜中了吧,你就是想我二哥了。哎呀,看来她看很快就要有个嫂嫂了。
安早瑜瞥见她笑得贼兮兮的模样就知道不好,奉劝江长兮道:“你可别听她瞎出馊主意。”
“谁出馊主意了。”秦陌一直觉得安早瑜对她有误解,她明明这么聪明可爱活泼,馊这种词汇根本就不跟她搭边好吗。
“长兮妹妹,你听我说呀。”秦陌拉江长兮到一边,用自认为低可实际上安早瑜也能听到的声音道:“过几日就是盂兰盆节了,我家世子哥哥不在临都,二哥肯定是要同父亲母亲去宝惠寺祭拜的。届时你们家也要去。宝惠寺下通敬明河,年年有人放花灯烧灯船祈福的,到时候我带哥哥去寻你啊。”
安早瑜听言皱眉:“还说不是馊主意。你当这是什么事?神神秘秘偷偷摸摸的,这叫私会!”
“私什么会啊,不能为人所知的才叫做私会。长兮妹妹跟我二哥那叫人尽皆知,两家长辈都心知肚明的好吗!?”要她说啊,她二哥就该先下手为强把长兮妹妹给定下来先,而不是苦逼地去处理什么公务。
公务什么的,哪里有娶媳妇重要啊。
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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