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怎么不早说!”抬了三个病人的药童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放心好了,病人没死之前,不会传染人的。只有他们死后,剩下的白骨才会传染。”
江长兮及时的解释让他们觉得又活了过来。
“这到底是什么病啊?”会传染,那是瘟疫吧?可廖掌柜也从来没有听说这种瘟疫,人活着不会传染,死了反而会的。
“是白骨疫。”见众人还是一脸不解,江长兮只好继续解释道:“简单来说,是一种寄养在人骨中的蛊虫,以人血肉精气为养,在寄养者死亡之前,蛊虫体内携带的疫病无法外放,便没有传染他人的能力。而一旦长成,寄养者被噬咬得只剩下白骨后,蛊虫吃饱喝足时会吐出粘液将疫病附在白骨上,这就是白骨疫。”
“那,那些跑到平大夫他们身体里的虫子……”
“那是蛊虫在寻找新的寄养者。”江长兮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沉默。这才是白骨疫最难治的地方。
江长兮找到陈蔚笙,跟他说明了一下里面的情况。
陈蔚笙不懂什么白骨疫,但会传染人的疫病总是骇人听闻的,只要传出去就会引起全城的恐慌。
“历州的匪乱不日就要烧到平州来,若在此时传出平州有瘟疫,平州城就守不住了。”若让这些匪寇成功渡过横江,再想要将其诛灭那就难了。
说到这茬上,江长兮总算想明白了之前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为什么从历州逃出来的匪寇要放弃盘州渡口而选择罗婆渡口,这是江长兮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
可若匪寇的目的不在逃生,而在动摇大鸿的江山呢?那么她是不是可以推测,什么州官逼着百姓反都不过噱头,他们的目的是借助历州的难民散播白骨疫,让整个大鸿因为这场始料未及的疫病陷入恐慌混乱之中。
江长兮甚至还有更不好的揣测,若是历州军此时已经得了白骨疫,他们追着匪寇一路从历州到盘州再到平州,若途中有染病的人死了,那不是更中敌人下怀。
还有寒未辞……他那样一个人,面对所有诋毁非议都不愿意解释一句,宁愿顶着弹劾自请镇乱也不愿意向误解他的人低头。他是那样骄傲张扬的人,若有一天知道是他带领着历州军将白骨疫四散,他该有多痛苦自责,甚至还要面对更多的不解和谩骂。
想到这里,江长兮就感到一阵阵的胸闷,她下意识的想法就是不行不可以怎么能够。她恨不能现在就跑到寒未辞身边去,告诉他快停下来。
可她无法做到,她跑不出天水堂,跑不出平州城。这个现实让她感到深深的无力。
“陈大人,你能找到秦二哥吗?你得帮我给他捎个信。”
“能。你要跟他说什么?说这里的情况吗?”
“是,也不是。”江长兮立马去了书房,磨墨铺纸提笔,她有些着急了,笔锋显得凌乱。
将信对折两次,江长兮没有密封就交给了陈蔚笙:“请陈大人将这封信交给秦二哥,他看完之后就知道该如何做了。要尽快。”
陈蔚笙是个拎得清轻重,没有多问,留了两个人给江长兮,转身就出了天水堂。
“姑娘,白骨已被搬到院中,现在就烧掉吗?”见陈蔚笙走了,庆荣才进来回禀。
“等一会。”江长兮再次提笔,思考一番后,梳理出一份药方,递给庆荣:“让廖掌柜去抓药,熬成药水。焚烧白骨之时要不时喷洒药水,焚烧完后,用药水浇灭火灰。”
根据古籍记载,焚烧白骨疫患者尸骨的柴火最好是浸泡过药水的。可他们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浸泡柴火才等其晒干了。江长兮只好改成了喷洒的方式,希望也能起到作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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