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的那个香包,不是被秀檀收起来了吗,怎么会在父亲手中?
心里隐隐有猜测,江长兮猛地抬头看向江吴氏,她面带急切,虚弱地同随安侯解释是她不小心误食了东西才引起红疹的,于江长兮并没有关系。
那副急于替她辩白的慈母心肠没有半点破绽,江长兮实在是分辨不出她是真心还是虚情假意。
江长兮手里紧紧拿捏着那个香包,听随安侯安抚了江吴氏又对她冷声大喝:“枉你母亲如此心疼于你,待你视如己出,你却是这样的蛇蝎心肠,明知她一碰类蝎草就会出红疹,严重时还可能丧命,竟还往香包里塞类蝎草送来。”
“类蝎草?”类蝎草算是一种比较冷门的草药,因其外形极似蝎尾而得名。因为太少用到了,江长兮几乎没有听说过类蝎草能引起红疹过。
但这种事情向来因个人身体素质不同而有差异——毕竟还有人会因猫狗毛发或是鱼虾类引起红疹,江长兮并没有多想。
“可是父亲,我并不知道母亲对类蝎草有不耐之症,如何能对症下药去害母亲呢?”江长兮辩解道:“至于这个香包,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在母亲这里。那日来给阿言送书袋,我也仅仅只送了书袋来,再无他物。而香包我也让秀檀收起来了。”
“奴婢可以作证。”秀檀挣脱来钳制她的婆子侍女,闯了进来,跪下道:“侯爷,奴婢秀檀可以为姑娘作证。那日姑娘做完香包就让奴婢收起来了,就收在姑娘屋里的妆箱里锁着。”
江吴氏大概是急着替江长兮洗脱罪名,听秀檀作证,不小心呛了两声咳嗽,被随安侯扶回去躺着。
可江吴氏不甘心躺着,拉着随安侯的袖子劝道:“侯爷,我不相信长兮会做害我的事。”
“侯爷,秀檀原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她定然不会扯谎的。侯爷若再不信,还可以让人去倚芳阁搜啊。”
随安侯内心里其实已经笃定了此事是江长兮所为,如今见妻子还如此维护她,既心疼又恼恨。
心疼江吴氏如此宽以待人,却落得如斯下场。恼恨江长兮不知好歹,坑害嫡母,简直可恶。
这般一想,随安侯看向江长兮的眸里竟然是厌恶至极的,仿佛多看她一眼都嫌脏了他的眼。
这样的眼神让江长兮心中刺痛。她原以为经过上次父亲怒砸娘亲牌位一事后,她对父亲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期望。可血浓于水啊,她怎可能当真对父亲没有一丝丝期盼,父亲又怎能真的如此憎恶她不信她。
在江吴氏的恳求下,随安侯到底还是同意了让人带秀檀去倚芳阁搜证,可江长兮知道,没用的,她手上的这个香包的确是她做的,她不会认错。
可她想不明白,那日是她看着秀檀将香包所在妆箱里的,钥匙也一直在秀檀手上,她深信秀檀不会做背主之事。那究竟是谁神通广大到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偷走香包。
能进她屋中的侍女一共就那么几个,庆荣秀檀她深信不疑,剩下的王婆子云翠都是在她娘亲身边伺候过的老人,与她虽不甚亲近,但江长兮也是愿意交托信任的。
那么还有谁呢?这个人要能进得去她的屋里,就是独自一人在也不会惹人生疑。更甚至她还要知道江吴氏不耐类蝎草这样连她都不知道的私密事。
随安侯派去倚芳阁的人没让江长兮有太多的时间猜测,很快就带着人回来了。
随安侯身边的这名长随也是个练家子,一手拎着一个肥胖的婆子轻而易举,将人丢到随安侯面前。
那婆子扑倒在地,畏畏缩缩地抬起头,对上随安侯那仿佛要杀人的视线时身子抖得就跟筛子似的,惊慌失措地连连磕头求饶:“侯爷饶命啊,侯爷饶命。奴婢不是成心要害夫人的,是姑娘啊,是姑娘逼我的。”
方才将倚芳阁里可疑的人想了一圈,江长兮率先排除的就是这王婆子,却不想打脸来得这样快。
王婆子此话一出,随安侯的脸色跟泼了墨似的。
紧随其后的秀檀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她不明白为何姑娘妆箱里的香包会不翼而飞,但她可以确定王婆子是在扯谎:“侯爷明鉴。方才方长随同奴婢一同去倚芳阁,刚进去什么都没说,王婆子就扑过来说是她拿类蝎草害的夫人,如今却说是我们姑娘指使的,这分明就攀诬!”
随安侯看向方长随,方长随冲随安侯点了点头,证明秀檀所言非虚。
可王婆子却说:“秀檀姑娘说话可要凭良心。纵然因为身体不好我只奶了姑娘几日,可我好歹也算是姑娘的奶婆子啊。我勤勤恳恳地为姑娘,姑娘却拿我家人的性命来要挟我给夫人的香包塞类蝎草,我也是逼不得已啊。”
“侯爷,奴婢全家人的性命都捏在姑娘的手里啊,若奴婢不能替姑娘办妥这件事,姑娘就要将我那小闺女发卖到繁花似锦里去,奴婢实在没有办法了。”
“你撒谎!姑娘怎么肯做这种事呢。”秀檀气红了脸。
“秀檀姑娘,你可是老夫人身边过来伺候姑娘的,姑娘哪里会在你面前说这样的话。若是传到老夫人耳朵里,可怎么得了啊!”王婆子辩解道。
繁花似锦是什么肮脏地方随安侯怎么可能不知道,同样的他也觉得王婆子所说在理。若是让老夫人知道她一心维护的孙女私底下有这样肮脏的一面,老夫人不得对她失望死。
老夫人为了江长兮多少次同他母子失和,这是随安侯一直耿耿于怀的。
“请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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