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闪开!”马上的人拉不住缰绳被摔了下来,受惊的马失了束缚横冲直撞,硬生生撞出一条冲进城里的道来。
变故不过一瞬间,江长兮反应迅速地推开老夫人和秀檀,她来不及躲闪,踏血的蹄子已经悬在她的头顶。
“妹妹!”耳边有风呼啸,冰凉的雪落进她的衣领里,冰凉刺骨,江长兮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淡淡的冷香将她包裹,天旋地转间,长啸的马匹从她身边擦过,带起天青色的衣袂,海棠花色尽入他人眼。
“寒未辞,你你你放开!”江长远赶到,一把拉开寒未辞,心有余悸地将妹妹护在身后。“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寒未辞拂了拂衣角的褶皱,一脸不爽:“没看见我救了你妹妹?”
江长远嘁了一声,面上同样一脸不爽,但还是道:“我谢谢你。”
江长兮这才堪堪回过神来,心脏狂跳,呼吸都沉了几分不安稳。听见声音,她这才偏头越过兄长看见某人,似乎很不满江长远的语气,一副你是不是欠揍的表情。
寒未辞注意到江长兮偷偷摸摸的眼神,冲她淡淡地一挑眉,很单纯的挑眉,没有其他附加的意味。
“兮儿。”混乱的人群中,老夫人远远的瞧见江长兮全须全尾地站着,松了口气。老夫人被吓得不轻,唤她的声音有些不稳。
“祖母,我没事。”江长兮强自平复心情,说话的声音稳稳的,“祖母可有受伤?”
“没有没有。”老夫人紧张地将江长兮检查了个遍,见她真的无事这才放了心。
祖孙二人劫后余生,寒未辞那边却一点不平静,原先被官兵拦下检查不愿的人见马儿发疯险些伤了人也不惧,冲着官兵直囔囔:“知道马车里是坐着谁吗?你也敢检查,撒泡……哎呦!”
他的话还没说完,寒未辞没耳朵再听,扬手就是一记马鞭甩了过去,马鞭落在那人的脸上,被强劲甩在地上,一道狰狞的鞭痕立时爬上了那人的半张脸,血肉都翻了出来,格外骇人。
周遭都是乱糟糟的惊恐呼叫,寒未辞冷冷一记眼神扫了过去,顿时安静不少。
他好整以暇地圈着手上的马鞭,站立的姿势总带着几分懒洋洋的颓靡,眉眼冷躁不耐,好像下一秒就能翻脸不认人一般:“怎么,还要本王请你下来吗!”
马车里的人似乎认出了寒未辞的声音,猛地一推车门,一脸惊喜:“南襄王爷,真的是你。”
马车里还有人,锦衣华丽,珠宝璀璨,是个上了年岁的妇人,她见女儿一点遮拦也无地暴露在人前,小小嗔怪了她一声,同时打量了寒未辞一眼:“是南襄王爷呀,今日怎么有空……”
“我说滚下来!”一记马鞭摔在车门上,发出一声巨响,不止妇人和少女,老夫人也被寒未辞如此狂躁的样子下了一跳,下意识护住江长兮。
妇人的脸色发白,更是尴尬:“南襄王爷,这怕是不妥吧!”
“孟侯夫人还是乖乖下来吧,我们阿辞的脾气可不好。”相凉卿驱马而来,马鞭搭在手上,风凉话说得很溜:“不下来的话,阿辞的马鞭可不认人,夫人就算了,就算毁了容侯爷想来也不会嫌弃夫人的,但小姐可就不一样了。”
孟侯夫人和小姐下意识地看了眼挨了寒未辞一鞭子的车夫,那狰狞的鞭痕血肉翻滚的样子看着就恶心骇人,若是落到自己身上……
孟侯夫人和小姐狠狠打了个冷颤,最后还是乖乖下了马车。
“王爷。”孟小姐苍白着小脸,觉得寒未辞说打人就打人实在可怕,可一见他冷冰冰的脸上霜华风采更甚旁人千倍,女儿心娇涩三分,向前走了一步:“我……”
“滚!”寒未辞冰冷吐字,看着城门内外的达官显贵、贩夫走卒,声音高扬,嚣张至极:“进出临都者,全部接受检查,拒不检查者,喧哗闹事者,一律军法处置!”
马鞭甩给负责检查的官兵,寒未辞拖着散漫的脚步进城,路过江长兮祖孙二人时似乎顿了一下,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就走了。
相凉卿驱马慢慢靠过来,居高临下看着重新戴上围帽的江长兮,一眼就认出了她:“长兮妹妹,我们又见面了。”
随安侯府统共就一个姑娘,江长远即爱又怂的妹妹也就一个,有心人一打听就能知道她叫江长兮,是以相凉卿能叫出她的名字江长兮并不惊讶。
她小小屈了一礼:“小公爷皇亲贵胄,这一句妹妹长兮可不敢应。”
这可不是江长兮谦虚,相凉卿身为和阳长公主的嫡子,当今皇上的亲外甥,又是护国公府的独苗苗,他的兄弟姐妹不是皇子公主就是王爷郡主的,她江长兮充其量一个臣子的女儿,比不过,不敢当。
小丫头嘴里说着不敢当,姿态倒是不卑不亢,眉眼的傲气也没能藏住,看起来很瞧不起他们这些皇亲贵胄啊,有意思有意思。
“妹妹,理他那么多做什么,我们回家了。”江长远扫了相凉卿一眼,一脸的晦气。
他们的马车已经过了检查,江长远刻意拦在江长兮面前,挡住了身后相凉卿的视线,道:“祖母,先上车吧。”
老夫人虽然看不惯江长远一派纨绔子弟的作风,但他对江长兮下意识的看护还是甚得她心的,难得给面子的和气应了一声:“走罢。”
无论是江长远近乎无礼的态度还是老夫人的冷淡,相凉卿都没怎么放在心上的样子,策马朝寒未辞追去。
寒未辞没有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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