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下雪了,四处白茫茫一片。
宣锦欢和朱菀青从千岳峰下回来,斗篷上就积了一层薄雪。冬祭礼还没开始,他们整日呆在千岳峰上都觉得无聊,素日就结伴下山去玩;几位司主只当他们孩子心性,对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不过她们一下山就很不巧的遇见了颜淇,还是看见颜淇进了红袖轩。
自从知道颜淇和朱菀青的一纸婚约后,宣锦欢看待这两人的眼神就很不一样;结果现在让她在朱菀青身边看见颜淇进了某种地方,宣锦欢下意识就拉住朱菀青:“菀青师姐,你别激动!”
“有什么好激动的!我和他又不熟。”朱菀青板着脸转身就走了。
宣锦欢只能觉得出门忘记查黄历了,平时朱菀青提起颜淇时还会称一句颜师兄,但若提起他们婚约一事朱菀青也就只会推说和颜淇根本不熟。
反正这两人一向如此奇怪,宣锦欢觉得自己应该习以为常。
等回千岳峰的时候朱菀青顺便买了两瓶酒回去,宣锦欢看得心惊胆战:“菀青师姐,冬祭期间不能喝酒。”
朱菀青白了她一眼:“谁说是我要喝的!这种酒的名字叫一口醉,顾名思义就是喝一口就醉了,给某人喝最合适不过了。”
所以菀青师姐是要用酒去坑颜师兄?果然很符合师姐的性子!
回到千岳峰上,正好颜淇还没有回来,朱菀青悄无声息的潜入颜淇的房间把茶水全部换成了酒水;至于颜淇会不会一不小心就喝了,那就要看颜淇的运气如何了。
朱菀青觉得像颜淇这种能跑去红袖轩的人,被坑活该。
所以之后她听说颜淇因为误喝了酒而被西司主罚了,只觉得无比畅快。
“师姐,其实你是真的醋坛子。”宣锦欢略感无奈,“我查过了,红袖轩其实是西司的据点之一,颜师兄是西司主的亲传弟子,他去接头消息不是很正常。”
这真的是一个天大的误会!颜淇真的无比冤枉!
朱菀青表情无比尴尬:“这······”
不过这段插曲在千岳峰上并不算什么;临近冬祭,四位司主也好不容易在永安聚首,自然是商议着日后的大事。
西司主宋淆是永安暗卫中出了名的老顽固,而北司主纪兴舟坐在轮椅上,一副世间诸事与我无关的模样。
宣锦欢偶尔在千岳峰上遇到过一次纪兴舟,只是不知为何见到纪兴舟时就会想起鸿福寺的慧渊大师,她都觉得纪师叔比慧渊大师更像出家和尚。听说纪若离就是在纪兴舟身边长大的,也举得真是稀奇,纪若离可一点都不像是纪兴舟养出的孩子。
“自从师娘走后,师父也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了。”朱菀青也只无奈说到。
“纪师叔对仪嘉长公主还真是情深意重。”宣锦欢便也跟着感慨。
关于纪兴舟和仪嘉长公主的事情,她们都是听别人说起的;仪嘉长公主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不在了,那个时候宣锦欢和朱菀青都还尚未出生。
前朝的事情,也都是从别人口耳相传中才有所知晓的。
朱菀青低声道:“不过师父他并不太喜欢别人背地里议论他和师娘的事。”
宣锦欢觉得能够理解。
难得回到永安,朱菀青也多些时间与她母亲夏若芙相伴。夏若芙身体不好,常年住在千岳峰下的河洲畔。宣锦欢也曾随朱菀青去拜会夏若芙,这一次她回永安也是有一些事情想要向夏前辈请教;只不过看见人家母女其乐融融,总不好那么不懂事的上去煞风景。
直到有一次朱菀青不在,宣锦欢依然如故的来了。
这些年夏若芙一直独居于此,平时很少有人过来;宣锦欢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才提起一些过去的事情。
“很多事情其实你义母比我知道得清楚。”夏若芙坐在门前的望着明媚的阳光,微微眯起眼。
“我义母?二十年前她也在王都?”宣锦欢疑惑。
“你现在所见到的四位司主,二十年前都是从王都来到永安的。”夏若芙仿佛沉浸入了记忆中,唇角微微翘起,好似想起了令她欢喜的事情;只是渐渐的她就敛起了笑意,“但是关于少主的事,她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宣锦欢便低头作谦逊状:“锦欢听闻前辈从前是先主身边的人,才冒昧一问。”
夏若芙苦笑:“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这些年我脑子不太好使了,很多事情也都记得不太清楚了。”
“那夏前辈可听说过海一先生?”宣锦欢突然转换了话题问起。
“海一先生?”听此夏若芙才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他?”
宣锦欢心知这其中定有蹊跷,便道:“锦欢曾在王都遇见一人,武艺高强,据说是顾老先生的内门弟子,人称海一先生。”
夏若芙深深皱起眉:“你义母知道吗?”
宣锦欢便点头:“义母在王都也见过他。”
夏若芙沉默了半晌,脸色很难看,才说:“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们都别招惹他。”
义母也是这样说的!宣锦欢在心里暗暗想。
“那这位先生可是十分厉害?锦欢与菀青师姐曾与他交手,合力都绝不是他的对手。”宣锦欢在心里斟酌了一下,就说道。
“二十年过去了,他也是老了。若放在二十年前,整个中原能与他相抗衡的,也就只有如今含元宫里的那位了。”夏若芙冷笑,“唯一让我没想到的就是他竟然还活着,可真不愧是祸害活千年啊!”
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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