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纪二十年春,东郡十六国犯境,皇帝令二皇子谢岚领兵出战。
然出征前夕成纪帝更换副将,留下原副将晋齐而令楚太尉之子楚辞为副将随军。
大军出征之日,祭过天地诸神,祈求大军得胜归来。
云雁阁安插在宫中的人传出来消息,成纪帝在含元宫召见了楚副将,并予他一道密诏,令其在战事大捷后开启。
至于密诏内容是什么,现在除却成纪帝谁也不知道。
宣司主表示已经见怪不怪了:“既是密诏,恐怕就不会是好事。”
“难道皇帝还会让楚辞等大捷后暗杀再二皇子?”宣锦欢惊异。
“虽然很让人不可置信,但未必不会,毕竟那个人就是个疯子。”宣司主哼了一声,不悦的说道,“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谢岚若在平定东郡叛乱立下功勋,班师回朝后必有封赏;那个人他可容不下谢岚。”
素来听说天家无亲情,没想到竟真的是如此绝情,做父亲的就算计着想要儿子的命。
若真的仅仅是因为宣后而让皇帝对谢岚忌惮,宣后亡故的时候谢岚只有几岁,其实皇帝大可以有很多方法让谢岚即使为皇后嫡子也永无继位的可能。但是现在看来好似并非那么简单,这其中好像还隐含了什么。
宣锦欢思来想去,才鼓起勇气去问宣司主:“义母,你知道,成纪帝为何如此恨宣后?若说只是因为忌惮,也没必要招招夺命吧?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没有恩情在,二殿下也毕竟是他的亲骨肉啊。”除非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宣司主望着宣锦欢许久,缓缓问:“你当真想知道?”
难道果真有隐情?宣锦欢立刻点头。
“其实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丑闻了,当年宣氏王室的脸都被她给丢尽了。”宣司主如今提起来,都还隐隐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宁远侯世子谢嘉,年少有为,师从顾老先生,十二岁就跟随其父宁远侯上阵杀敌,被和当时傅斐之子傅旻合称为傅谢小英杰。谢嘉十五岁那年,景穆帝密诏赐婚,婚书至今还供奉在谢氏祠堂里。又过了五年,仪兴长公主仰慕宁远侯世子之名,在宫宴后引谢嘉到后殿下药,成夫妻之实,然后让宫人引人来寻,正好让所有人都看见了,这才逼迫谢嘉不得不娶其为妻。当时宁远侯势大,谢嘉对这门亲事更是不情不愿,便逼着仪兴长公主答应在大婚之日同时迎燕家庶女进门当侧室,才算了结。”
听义母讲了这么一段往事,宣锦欢惊得下巴都掉了。
仪兴长公主不是皇室公主吗?为什么她会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
看着宣锦欢的表情,宣司主就已经猜出来她在想的是什么了:“这毕竟是丑事,便出我之口入你之耳,莫让第三人知晓。”
宣锦欢连连点头,但还是忍不住追问:“那,义母,当时景穆帝为他赐婚的妻子又是谁?难道就是燕氏?”虽然这样问,但宣锦欢心里就觉得不可能是燕夫人;燕氏是庶女出身,而当时的宁远侯是百年侯爵,似乎当时宁远侯还是景昭帝的托孤大臣之一,宁远侯世子怎么也不可能与一个门第不显的庶女相配。
宣司主却不愿再说了,只道:“这个你就不必知道了。”
既然义母这样说,宣锦欢也就收起好奇心不再多问。
对于谢岚出战东郡,如果成纪帝真的从中作梗,当真是防不胜防,只能是见一步走一步。
宣司主倒是把事情想得很完全,联系了东郡那边的人,见机行事;但毕竟王都和东郡隔了十万八千里,到时候真有什么事情也是鞭长莫及。
而且不止他们看出问题,朱奂杉将军也觉得不妥,说皇帝调奉天将军朱既明守在东郡南关,让他们在南关等待皇令。
但是朱既明与光华公主成亲尚未满月,驸马就出征了,这似乎也太急了吧!
成纪帝的这安排,实在让人看不懂。
不过若朱既明在东郡南关,倒可以以防不备。
朱奂杉将军给宣司主一封密信,宣司主看了信之后就让宣锦欢亲自去一趟东郡,带上朱奂杉的信去南关见朱奂杉。同时宣司主还交给宣锦欢一块腰牌,是谢岚府上的腰牌。
“义母,这是?”宣锦欢拿着冰凉的腰牌很是茫然的看着宣司主。
“你换上男子的装扮,自称是谢岚府上的亲兵;到时候你把朱奂杉将军的信给朱既明看,他知道该怎么做的。”宣司主长话短说,显得很着急的样子。
宣锦欢接过义母给她的东西时都还觉得脑袋有些转不过来,不过看义母的语气似乎很是急迫,估计是义母从朱将军那里知道了确切的消息。只是掂量着手中的腰牌,心里也无故就有些担忧焦虑了。
换上宣司主匆匆准备的男子衣服,又把青丝束好;宣锦欢就觉得束手束脚的,浑身上下那里都不太对劲。
伊谣开玩笑说:“我从未见过如此清秀的小公子。”
宣锦欢有些不习惯的摸了摸拱起的头发,然后露出几分青涩的笑容:“伊谣姐,你别打趣我了。”只是那一刻有一种错觉,其实做一个男孩子似乎也是不错的。
从云雁阁出来,王都一片警戒,据说有窃贼进宫盗走了皇帝的心爱之物,现在全城搜捕。
那皇榜根本不用看,宣锦欢就知道肯定是义母那天晚上潜入宫中把寒影剑带出来,现在被发现了。
不过皇帝不敢说被窃贼到走的是什么,只说是心爱之物,这恐怕是根本就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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