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日下,天际浮起层层黄晕,夜幕将至。
宣锦欢在驿馆对面的酒肆上观摩情况,想着等到完全入夜再进去。
突然她看到一辆马车从南街尽头的拐角处出现,缓缓朝这边驶过来;那是花神庙的马车,也许现在宁禾姑娘就在马车里,但她并不能确定。
目不转睛的盯着马车缓慢的朝这边越来越近,最后在驿馆门前停下了。
撩开车帘子,是一个妙曼的女子从马车上下来,女子脸上蒙着轻纱,正是宁禾。
宣锦欢慢慢站起来准备有所行动,却看见宁禾姑娘正向驿馆走过去时突然倒在地上,驿馆里有几个人匆匆跑出来,周围路过的人都围上来看是什么情况。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宣锦欢不敢多想象,也连忙从酒肆跑过去围上去,才看到宁禾脖子上满是鲜血。
在宁禾身旁有一块沾满鲜血的飞镖,镖柄上刻着梅花印。
谁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玩暗杀?而这飞镖上的梅花印,宣锦欢觉得有些眼熟,好似曾经在哪里见过,但是她想不起来了。
驿馆的人确定宁禾已经没了气息,就让官府的仵作把尸首抬走了。
宁禾毕竟是花神庙的人,如今却在王都遭遇不测,驿馆也需要给花神庙一个交代。
宣锦欢只感觉浑身冰凉僵硬,如果宁禾就是他们的少主,现在她却眼睁睁的看着少主被人暗杀了。她丝毫想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到底是谁做的?宁禾只是一个初次来到王都的姑娘,她的存在能让谁如此不悦,非要置她于死地。
她甚至没有勇气上前,哪怕是趁乱假称是大夫以靠近宁禾查看她的胎记。
看着宁禾的尸首被仵作抬走了,宣锦欢面色惨白的看着地上那一摊刺眼的血迹,直到驿馆里面的人出来驱逐才离开。
回到云雁阁时,伊谣还奇怪她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但见她的脸色实在糟糕,就出言试探着问:“锦欢姑娘,这是怎么了?你见到宁禾姑娘了吗?”
“见到了!”宣锦欢点点头,才望向伊谣很认真的说,“宁禾姑娘死了?”
“什么?谁死了?”伊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追问。
“宁禾姑娘死了。就在驿馆前,被人暗杀了。”宣锦欢又说了一遍。
“这,怎么可能?你不是在与我玩笑吧?”伊谣完全不能相信,就跟宣锦欢不能相信宁禾就这样莫名其妙死了同样的想法。
宣锦欢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如此情形她心里已是乱如麻。
因为官府仵作里面有云雁阁安插的人,晚上宣锦欢和伊谣一同去了官府,跟着早已候在外面的人进去。宁禾的尸首被盖了一张白布,仵作说花神庙的人已经来过了,宫里的娘娘也知道了这件事,说是下令定要严查。
“宁禾姑娘,真的是被割断了咽喉而身亡的?”
“确实如此。”
宣锦欢呆呆望着被白布盖住的人,慢慢走上前小心的掀开白布的一角;早已没有了呼吸的宁禾依然美丽,苍白的脸颊没有一丝血色,安静得好似只是睡着了。
这样的一个姑娘,到底是谁想要杀她?
宁禾的脖子凝着大量血痕,宣锦欢伸手过去查看,然后呆住了。她的侧脖很是洁净,连一颗痣都没有,更别说是月牙胎记了。
宣锦欢才回头望向伊谣,摇摇头:“她不是少主。”
这个结果算是让她们松了一口气,只是也不免为这个可怜的姑娘而叹息;人们都说红颜薄命,而宁禾她可不正是那可怜的薄命红颜。
宁禾自小无父无母,只在花神庙中长大;凭着那天元玉,也许她是宣氏女,不过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只不过世人向来冷漠,而如今她们只会觉得庆幸。
宣锦欢便转身走到伊谣面前与她说:“回去吧,去寻找少主。”
伊谣点点头,长长舒出一口气:“幸而不是。”
她们二人从官府回去时,不约而同的都没有说话;王都总是充斥着危险和意外,就像那花一般美好的姑娘转瞬就凋零了,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倒在南街的人会是谁,谁也不知道那在黑暗中潜伏的人会将谁当作下一个猎物。
伊谣突然问宣锦欢:“你说,会不会是宫里的女人妒忌宁禾姑娘的容颜,才对她狠下杀手?毕竟人人都在传说着她颜可倾城,谁知道会不会让天子对她起了兴趣,召进宫中封嫔封妃。”
“也许吧,但是答案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的。”宣锦欢语气淡淡道。
她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宁禾,甚至想过有没有可能已经有人察觉到她们怀疑宁禾就是少主,于是先下手为强将宁禾杀害。她不知道究竟是哪种可能性,但是这一切的事情无一不是在提醒着她们必须要小心。
正是因为为此担惊受怕过,所以明白早做准备才是万全之策。
之前宣锦欢让人去查的关于前朝帝师顾鉴行的消息,现在情报也已经出来了。
顾鉴行先生终身未曾娶妻生子,年轻时曾在永安的承瀚书院教学,可称是桃李满天下。但在他奉旨进京之前,只收过两位内门弟子,就是当今的成纪帝和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的叛贼傅斐的嫡长子傅旻。
但是海一先生此人,却当真无人知晓,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查无此人。
这个人就像是一个谜,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他从哪里来,又为什么会来到王都。甚至于别人所述说的关于他的事情,都是假的。
可是世间又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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