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乐连忙躬身一礼,笑着道:“末将明白。咱们广宁城战兵六万,本来粮饷就紧巴巴的,现在一下子涌入了一万百姓――呃,不,十万!涌入了十万百姓,粮草那是大大地缺乏呀!”
祖大寿冷哼一声,“善意”地纠正道:“五万。前次入城躲避建奴兵锋的百姓就是五万,这才两年,百姓一下子翻倍,你就是现生也来不及呀!”
祖大乐倒吸一口凉气,自己竟然将这茬儿忘记了,连连自责道:“末将驽钝!嗯,就是五万了!”
祖大寿微微颔首,似乎有些不高兴地道:“五万百姓的口粮,有三万都被朝中那些文官君子们漂没了,咱们广宁卫也落不到几石粮食!唉,聊胜于无吧!”
这话祖大乐就不敢接了,非议文官左都督祖大寿可以,他祖大乐一个小小的总兵,可是不敢说文官老爷坏话的。
议定了城中一万百姓口粮之事,祖大乐忽然想起,还有一件事也必须说一下。祖大乐故作为难之色,小声问祖大寿道:“都督,若是建奴入寇,打到北京城下的话――唔,如崇祯二年之故事,朝廷下旨勤王,咱们又该如何应对?”
祖大寿哈哈大笑,却不说话,这下可就搞得祖大乐有些没趣了。
过了好半晌,祖大寿才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广宁卫离京师可就太远了――勤王之事嘛,让离得近的山海关吴总兵头痛去吧!”
……
战争的气氛越来越浓,整个团山堡已经高度动员了起来。将士们都知道即将出征自不用说。就连军医队的小妮子们也个个神经高度紧绷。
这日“校长”张力给军医队员们讲解了给伤员灭菌的正确方法,正要离开之际。齐英带着百灵等人将张力堵在了团山堡医馆教学大院的大门前。
齐英和百灵现在可是军医队中的副队长了,虽说队长紫苏资历老。奈何人家齐英和百灵男人给力,木头哥和朝鲁哥那都是升任千总了――啧啧,这叫做“朝中有人”呀!
大门前张力有些头大,这些活泼的莺莺燕燕的声音让他没有丝毫的“歪念”,他心中一痛,想起了若晨。
虽然嘴上还在回答着军医队员们的提问,可是张力的心早已不在此处。
齐英是个有心眼的,一瞅张大人这精神状态,心知肚明。肯定是想起主母了……
齐英对还想提问的百灵等人道:“百灵,张大人事务繁忙,每月能来讲三次课已经很不错了――唔,张大人讲课不是还有个提问环节吗,有什么问题咱们下次再问吧!”
百灵一听齐英这话,也知道她说得在理,便悻悻地收住了问话。
张力微微一笑,看了齐英一眼,道:“你们有不懂的问题。可以汇总起来递一个书面材料给本……本校长。本校长会抽出空闲时间做解答的。”
齐英顿时大喜过望,连忙躬身福了一福:“多谢张大人!”
张力从团山堡医馆教学大院出来以后,径直往那高干病房走去。
来到病房之后,张力问了问侍卫长孑然一些若晨的情况。便示意孑然和一众护士退下。
张力走到若晨的病榻之前,轻轻地抓着若晨冰冷的小手,眼中全是关切之色。
虽然团山堡事务繁重。但是张力几乎天天都会来这里,来看望若晨。
近段时间通过天眼之术的检查。若晨脑部的淤血已经消散了约摸十分之一,按这个速度继续下去的话。也许再过三五年,若晨就能醒过来吧?
张力轻轻叹了口气,理智告诉自己,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即使淤血散尽,这种昏迷的症状,谁又敢保证若晨一定会醒来呢?
“若晨,我对不起你……”张力眼睛一红,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儿。
“不行,我要发展工业,我要发展精密仪器,我要……我要给你做开颅手术!”
张力几乎是一声低吼,重重地用手捶打着额头!
然而很快他便沉默了下来,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道:“唉!以现在的科技水平,根本达不到啊!如之奈何?!”
穿越到大明朝两年之后,张力的言行举止,已经完全融入到了这个时代,毕竟环境对人的影响是巨大的。他经常也能说一些“之乎者也”的话,譬如这“如之奈何”,听着怎么也比“怎么办”高大上了许多……
张力一抬眼,看见了墙壁上挂的那张“回春堂初遇图”,心里像被钝刀子来回切割,撕扯一般……
还记得在晓月山庄之时,若晨曾经说过,有机会的话,希望自己画一幅画,将“人生若只如初见”的场面画下来。
张力对若晨的话一刻也没有忘记过,所以若晨刚刚住进病房,张力便找来“炭笔”,用后世的“素描”,画出了那“回春堂初遇”的景象。
张力在后世兴趣广泛,素描也是有一定功底的,区区一副素描图,还难不倒他。只是在团山堡找不到铅笔,张力也没功夫去四处搜罗打探,想必欧洲应该有吧?张力只能以炭笔代替,暂时将就用着。
这幅画,没有色彩,那种淡淡的忧伤力透纸背――是的,一黑一白之间,正说出了张力的心事。
而那画纸上还写着一首苏轼的《江城子》,张力当初考会试之时,专门下苦功夫练习过“馆阁体”。纸上之字却写得浑圆方正,自有一番风骨: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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