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翩也不知自己到底和刘岸黎解释着什么,暗暗觉得自己多嘴,却也不再多言。
“对了,陵国既然得手了,你不会在这久留了吧?”刘岸黎嘴里塞着满满的肉,呜呜囔囔地说。
“大暑过,旁物却冷得快。”陈翩盯着刘岸黎吃光得肉段的食盒,道。
她不再同桌上得美食较劲,转过身子看他,其实歪个头就可以看到,但是她脖子得伤一动就会渗血,且她怕疼,所以不得不笨重得转过身。
陈翩斜靠在榻上,微微皱眉,刀刻般得眉毛下,一双细长得凤眼,眼里也流露着一些不适,想必是对陵国还未尽收囊中感到不安,或许月是故乡明,她说起了回去,让他有些对这里得不适了罢。
“不必忧心,区区陵国,不过是你囊中之物罢了。”
陈翩不语,眼神转到她身上,脖间得伤让她不得不以怪异得坐姿对着他,弯成月牙的眼睛,非常的温柔好看。她并不像男子那样英气,但是又找不出哪里女子的蛛丝马迹。
陈翩动了动,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向桌前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七月初七,归昭,同往?”
立起来的那人声音如水一般,却十分凌厉,听得刘岸黎怔了怔,如电一般,声音顺着她的耳朵,酥酥麻麻的刺激着她的全身,打了一个哆嗦,她既沉迷他的声音,却对当前他的语气感到害怕,死人才能永远不说话,她瞳孔紧缩,明知故问的发了一声“啊?”
陈翩似乎也被她的反应惊住,转过身去,说:“咳……皎星公子堪当大用,如有阁下,有如神助。”
“我不过一介武夫罢了。”
“本宫所图,亦不过一场胜战耳。”
“如此,自然愿往。”她松了一口气,道。
他似乎也松了一口气,道:“本宫命小二准备了药浴,在旁边要了一间上房,你自己过去吧。”
刘岸黎眯了眯眼睛,道:“是。”
在陈翩的视线下离开了房间,转身进入另一个房间,关了门,她缓缓的坐了下来,酷暑的陵国,似乎一点也未能暖热陈翩的心,哪怕自己以命相争,争来的也不过是同谋罢了,在他心里,仍然连白离都比不上,她刻意不曾一分一刻去想自己的心意,可是事情告一段落后,她的爱意却在他的怀疑下越发汹涌且浓烈。
前世的他,也从未表露出对白离的爱,可无论白离同陈非泄露了多少他的大业,仍然可以罔若未闻,视若无睹,甚至任凭白离将他和自己鲜血拼下来的拱手让给陈非,她未曾有过任何怨言,主子的事,她能说什么,而且她毕竟前世是个男子,即便他给过自己的眼神再温柔,凌厉的时候,也丝毫不曾留情面,哪怕前世死前他貌似凄厉的声音与担心,想必也不过是没了美人之后又失了江山的不甘罢。
她呢,她又何尝甘心,她前世满心的复仇,分不出太多的时间来思考究竟什么才是最珍贵的,而今生却除了像前世一样以这样的方式留在他身边又别无他法。
她盯着眼前小二准备好的药浴,擦掉了眼角不知何时落下的清泪,扬起一丝嘴角,安于现状,能看见他,就已经是上天殊荣了,何必求得太多。
这边宽衣沐浴,那边却未曾停下。
“梨香姑娘,查到没?”
“阁主说……”梨香话到一半,似是为难。
“白家的?”陈翩眯起眼,手指有序的轻敲桌沿,“但说无妨。”
他声音淡淡的,却说不出的冷清,似是下一秒就可以讲人捏碎一般。
“您不妨看看这封信。”梨香从怀里拿出一小块纸,被烧了一半,只留了一点点,边沿还有烧过的纸灰痕迹,道,“阁中的人在二皇子的书房寻到的。”
陈翩睁开眼,盯着梨香手中的小纸片,伸手接了过来。
“陵国灭,三皇……推沈欢……有何吩……”绕是只有这几个字,陈翩也看明白了,“陵国灭,三皇子陈翩所为,欲推沈欢做傀儡,大皇子有何吩咐?”
“三皇子若不是在此谋大事,我到以为你在陈非的房顶了。”梨香轻笑,“怎么,只推信的内容,却不敢说出是谁的字迹吗?”
陈翩攥紧了手里的纸,他自然是看的出的,自己写名字的时候总爱在翩的“羽”字里只写一个点,因为自己的外祖名作“王羽”,所以母亲教自己识字时,也是这么教的,而白离的字,自然是自己教的。
“还往梨香姑娘当作没有发生过。”
“三皇子当真是痴情,只是实在不知你这痴情到底值不值得。”
“值不值也并非梨香姑娘一言可定的。”
梨香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陈翩攥着纸片的手,也狠了几分。
白家三兄妹,老大白贞,老二白术,老三白离,当年白贞救了陈翩一命,临死前虽然未曾多言,但是两个尚在年幼的娃娃,他却不能忘恩负义。
只是二人又执意要守兄长守护之人,陈翩拗不过,只好将他们放在身边。
岁月一点一点的过,相处久了,陈翩也生出一丝不一样的情谊。况且故人血亲,哪怕白离对陈非的感情让她背叛自己,只要不再让她接触自己给她一条活路,也未尝不可,只是断然不能在旁人面前处置罢了。
第二日白离被送回了大昭,刘岸黎醒来得知此事的时候,皱着眉看着陈翩,被盯着那个人感受到异样的眼光,直直的看着她。
她像是心虚,眼神躲闪,脸也跟着红了。
“皎星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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