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桥咬着牙,看着眠觉仙主,心里在想的是,这个人值不值得自己信任,私自把一个凡人带来民间,就算是九州州主冥王也没有这样的特权,私自把一个凡人带来仙界,最后受到的处罚,是比诛仙别还要严厉的酷刑。那个醉酒的仙人,虽然对于枫桥来说,没有尽过一点作为父亲的责任,但是也不至于因为自己,就收到这种惩罚,他的生活,刚刚没了自己,一切回到正轨,家庭美满,幸福和乐,枫桥不想因为这种不值得的人,毁掉他的一生,然后自己背负着这种骂名和愧疚感一生。
枫桥闭紧嘴巴,如果眠觉仙主再继续追问下去,那他就脱下这身仙袍转身就走。
但是眠觉仙主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叫停,喝了一口茶,淡淡地回复他:“不想说就算了。”
枫桥那个时候忽然感觉到这个世界上真的可以有人不在意他的身世,不在意他的出处,不在意他的过去,可以尊重他说自己想说的话,隐瞒自己想隐瞒的秘密——枫桥虽然在市井混了这么多年,见过千奇百怪的事情和人,但是比起这个经历了仙界九州最最残忍的事情的,活了几万年的仙人来说,他还是太过于单纯可爱——眠觉仙主知道对于这样的小孩,用什么样的方法去得到他的信任最好用,放手他的过去,看中他的未来,尊重他的选择,但是不能太过放任。更何况,对于这种出身于风月仙门的仙人,怎么会需要通过询问才能知道枫桥的过去。
他什么都没有做,但是枫桥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直走狗。
少年干净的眼神里全是感激之情的时候,眠觉的心里,笑着,是阴谋得逞的意味。
“眠觉仙主带我回来,是想吩咐我做什么?”有来有往的礼赠,才不算是施舍,才不算是枫桥最讨厌和最抵触的东西。
“杀人的生意能做吗?”眠觉仙主说出“杀人”这两个字的时候,没有一点的负担和不安。
枫桥原本还沉浸在感激的情绪里面,听见“杀人”两个字的时候,一瞬间回过神,看着眠觉仙主,觉得自己大概是听错了。枫桥从小混迹在市井当中,但是母亲的教导之下,他为人磊落光明,不曾做过任何有违良心的事情,平时虽然会为了自己的在意的东西,和别人拼了命地去打架,但是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杀人会成为自己的一个目标。
枫桥站在那里,不打算回答眠觉仙主的问题,因为他自己的也实在是不知道问题的答案是什么。想要再也不再为了尊严的维护发愁,那就要留在寒山仙门,留在寒山仙门,就要经过眠觉仙主的考验,想通过他的考验,就要去杀人,去做自己从来没有做过,而且一直以来都不敢做的事情。
“不敢,就算了。”眠觉仙主的语气里,全都是轻蔑和不屑。
“我做。”枫桥一生,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别人说他不敢,就算是真的是他不敢做,但是也不允许别人说出真相。
枫桥从前以为,杀人是他不敢的事情,但是剑刺穿那个人的胸膛的一霎那,枫桥看着那个人的胸膛里,汩汩流出的鲜血,枫桥才恍然大悟,他不是不敢,他只是没有尝试过,他只是不知道,他可以杀人,可以做得很好,可以在完成了这个任务之后,获得的,不是愧疚,而是那种难以言喻的快感。
枫桥那身红色的修仙服,穿在身上,就再也没有脱下来过。他成为了寒山仙门的一员,并且莫名其妙的拥有了最优厚的待遇,他成为了眠觉仙主的坐下弟子,是眠觉仙主唯一的徒弟。眠觉仙主教他练剑,教他催眠术,教他幻术,教他占卜之术,教他作为一个纯正的凡人,怎么样去修炼自己的仙根——枫桥一来到寒山仙门就得到了最高的待遇,但是同时,也得到了最高的期望,所有的人都觉得,他拥有了这个寒山仙门最厉害的神仙做师父,那理应就是要比别的子弟更加优秀,尽管枫桥的修为灵力不知道比起他们少了多少,尽管枫桥不知道不知道比他们晚进门了多久,但是大家还是不约而同的,把自己最高的期望,施加在枫桥的身上,包括他的师父,眠觉仙人。
今年是枫桥第一年参加这个天宫青檀,收到冥王请帖的那天,眠觉仙主把请帖交给枫桥,然后对他说:“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必须是仙界英雄榜上的第一。”
眠觉仙主不必告诉他,如果拿不了第一。惩罚会是什么,枫桥从来不害怕惩罚,被打被骂都没有关系,他最害怕的是,眠觉仙主会失望。眠觉仙主的这句话,毫无掩饰地表达了自己对于枫桥的诉求和期望,如果自己做不到的话,眠觉仙主一定会觉得很失望吧——这就是死心眼的枫桥,最害怕的东西,所以他每天用出自己吃奶的力气练剑修仙,不过就是到了最后,不愿意听到眠觉仙主的那声叹息罢了。
“不错。”枫桥哆哆嗦嗦地为眠夜仙主换着药,眠觉仙主忽然来了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枫桥被吓了一跳,然后动作停住了。
眠觉仙主淡淡地又说了一句:“你这次,做的很不错。”眠觉仙主说完,转头看向枫桥,枫桥也在看着他,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枫桥有慌里慌张地低下头,不敢再去看他——这么久了,眠觉仙主,好像还从来没有这么夸过自己。
另一边,星云港。
南清仙主晕倒了之后,被玄然和彦一仙主强行的带回了星云港,让他好好地,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地休养生息。林延和眠觉仙主天宫一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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