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那些不言不语不知藏身在何处的暗卫,偌大的宅院就只剩萧晗、玉蘅二人了。
素日欢快玉蘅也变得沉默寡言了,用着早餐食不知味。
“吃完了我们出去走走吧”,萧晗淡淡道,“许是有什么新发现也不定。”
昨夜她辗转难免一直在思索着如何面面俱到地破除天神的把戏,可是翻来覆去都想不到十全十美的法子。
“好。”玉蘅应道。
番禺素来繁华,但是因着疫病的缘故却变得凋敝了,空空的大街上杳无一人,至多也是稀稀拉拉一两个人快快地跑过去。
“诶,大伯,出了什么事?”玉蘅拉住一个人问道,“你们这是去哪儿?”
那人急于挣开跑脱,便说道:“天神在施法。今日施了法明日就祭天,然后就可以炼药了。”
玉蘅放开那人,向萧晗看去,道:“公子,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去看看”,萧晗冷笑道,“也见识见识他的把戏。”
天神站在高台上挥舞着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忽然他点燃一张符咒,向空中一撒,木剑朝燃着的符咒胡乱砍去,紧接着朝人群一指。登时,人群中一阵惊呼,纷纷嗟叹不已,原来前方空中竟出现了一个镜像里面清清楚楚地现着众人的面目。
“天神神力无疆,天神神力无疆!”众人欢呼起来了
那天神一笑,紧接着在人群中一指,立刻便有人燃了起来。
“罪孽尽,人无灾!”天神喊着。
众人立马安静了下来,也不管那燃着的人。那人燃着滚在地上,可火就是灭不掉。
玉蘅想要上前救那人,却被萧晗拦住了:“你救得了他一个却救不了其他人,如今当务之急是除去天神。”
“公子,那人便是那日说过对天神不敬的话的,天神是在报复。”
“我知道”,萧晗淡淡地道,又仰头看向天空,道,“这便是天神的把戏。”艳阳高照,夺目的眼光让萧晗睁不开眼来。
“既然是把戏我们为何不去拆穿?别人看不出是玻璃镜的缘故,我们还不知道吗?空中看似无物,但只要公子长剑一击,玻璃镜便会碎掉,还有公子只要将那聚光的玻璃毁掉,真相便公之于众了,届时再把天神杀了,百姓便不会深受他的迷惑了!”
萧晗苦笑,长长地吐着一口气道:“如果你病入膏肓,忽然来了个神医说能治愈你,你怎么想?”
“自然欣喜若狂,起码有了生机。”虽不懂萧晗问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玉蘅还是回答了。
“可又来一人说神医是个骗子,并揭穿了他的骗局,你又怎么想?”
“心情自然跌入谷底,便绝望了。”说着说着玉蘅似乎慢慢明白了这个道理。
“人一旦失去了希望就比天神更可怕了”,萧晗道,“所以揭穿天神骗局是一事,安抚人心又是一事。”
“那该如何是好?”
“容我再想想,容我再想想。”萧晗转身离去,慢慢踱步。
玉蘅不敢打扰萧晗,只在她身后紧紧跟着,不做声。
“呕”,途经一处民宅,萧晗忽然听到了一阵**以及呕吐声音。
“我们进去看看。”萧晗对玉蘅说。
玉蘅点头,跟随着萧晗进了去。
“翁,老妪,这是?”萧晗问道。
端着药的老翁打量了萧晗及玉蘅,虽不见萧晗容貌却觉着他气度非凡。
深深地叹了口气,老翁劝道:“贵人郎君还是出去吧,这病传染人。”
正说着,榻板上的老妪又呕起来了,萧晗也不觉得脏,愣是盯着呕吐物看,呕吐物污浊污浊的,有血,有黄黄的汁液,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
“老婆子,闻两口,闻两口就好了。”老翁颤颤地为老妪点了罂粟,放在老妪鼻尖让她闻。
萧晗、玉蘅二人自觉地用袖子着了口鼻。
吸了罂粟之后的老妪明显面色红润了,也没那么喘了,也不呕吐了。
“翁,这物效用如何?”萧晗指着罂粟问道。
老翁搁下手中的药,苦苦地道:“好是好,老婆子闻了后倒是好许多,不过就是贵啊,且隔三差五就要买,一旦断了,老婆子就又犯病,家里值钱的东西都用来买这药了。”
“嗯。”萧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听二位郎君口音不是番禺人吧?”老翁问道。
“在下行商,从江州来番禺做些生意,聊以生活。”萧晗颔首。
“哎,郎君还是尽早离开番禺吧!”老翁劝道,“银钱固然可贵,性命却只有一回,番禺待不得了!”那语气无奈至极。
“翁说的是”,萧晗并不反驳,又道,“翁,在下可否为妪把把脉?”
紧接着萧晗又补充道:“在下略懂岐黄之术。”
“不可,不可”,老翁连忙摆手,“这病来得邪乎,恐将贵人染上,因此我不敢请贵人坐,更别提让贵人把脉了。”
“翁,无碍,在下省得!”萧晗道。
“不行,不行”,老翁也是一片好心,“郎君快离开吧,这病一不留神便染上了。”
“翁,在下既懂岐黄之术,也算半个医者,翁岂能让我坐视不管?”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老翁沉默了许久,才道:“贵人要注意才是。”
这也算答应了。
萧晗按在老妪骨瘦如柴的手腕上,静静地听着脉,又在老妪的手臂上按了按,又看了看老妪耳侧。好半晌才起身拿出些药丸给那老翁道:“翁若信得过我便让妪服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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