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晗”,他的声音温且润,濡湿的气息如鹅羽一般轻轻撩拨着她的肌肤,引起一寸寸的酥痒。他又道,“我与他们不一样,我不大去秦楼那种地方的。”
萧晗心紧紧地,仿佛就要迸裂了。
他又说:“使节至建康,我必须得把握全局,牡丹是我的人,那日我去秦楼也全是为了向牡丹了解情况。”
萧晗抬眼看着庾翼,牡丹是他的人?可是很快她就被这一想法吓到了。
“我的意思是,牡丹如白芷一样都是我的属下,只是她不是暗卫一类的。”庾翼意识到自己的话语有歧义,连忙解释道。
“晗晗,我去秦楼只是公事,未曾逾矩过半分”,庾翼拉着萧晗的手,十指紧握,轻轻柔柔地解释着,“我也未与其他女子亲近过,这世上唯有你才值得我亲近,除了你再也没有任何女子配得上我了。”
他未免轻狂了,除了她没有其他女子能配得上他?可是他的语气好温和好轻柔,完全不像往日那轻浮的挑逗,这样温良的他令萧晗没有的怨气。
萧晗心中觉着尴尬,觉着总要找些话来说,可是千想万想也没有什么话说,只得顺口一句:“你口气倒是挺大的啊!”然而说出这话过后,萧晗却觉得内心舒畅无比,就像放了一叶清薄荷在心间,那股清凉一直在胸腔里洋溢着。
“不是我口气大”,庾翼拉着萧晗的手,轻轻笑着,“实在是世上只有一个晗晗,只有一个卿卿,我既已遇见你便注定只有你。”抵在一起的鼻尖轻轻摩蹭着,发出丝丝温暖。
“别,别与我说这话!”萧晗耳根子烧得通红,就像晚霞一般。
“为何不能说这话,我欢喜你便要与你说这些话”,庾翼手指轻轻滑过萧晗那没有珠玉累赘的耳垂,灼人的温度传给了庾翼。鼻尖离开萧晗的鼻尖,庾翼只拉着萧晗的手,看着她,温润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说道,“庾翼欢喜萧晗,庾翼心属萧晗,庾翼欢喜萧晗,庾翼心属萧晗……”他的声音很温暖很轻柔,温暖得就像阳春三月的阳光,轻柔得就像水面长洒下的月华。
越听萧晗脸上的红云越重,紧迫的红霞压得她不能呼吸,亦融化了头脑中最后一丝冷漠。
“别再说了。“萧晗鬼使神差地伸手捂住庾翼的嘴。
手指触到那清润的唇瓣,一阵酥麻,萧晗一个激灵,左胸轻颤不已。手指曲弯,慢慢地软软地从那唇瓣滑下,萧晗好不窘迫,低垂着眉眼,脸颊上耳朵边的晚霞红昭然若揭。
这样的萧晗犹如云间的一片桃花,当真绝世仅有。
庾翼睫毛闪动,薄唇微阖,喉头忽上忽下。身体前倾,缓缓低头,庾翼阖上双目,薄薄的嘴唇在萧晗的嘴角留下一个轻轻浅浅的吻,就像轻羽拂过一般,柔柔的,又酥酥的,麻麻的。
萧晗抬眼,正好与离开她嘴角的庾翼四目相接,亦是千万柔情。
萧晗手指轻轻攀上方才被亲过的嘴角,心里说不出的感觉,不是震怒,亦不是难受,而是一种别样的舒适。
“晗晗,其实你心中有我。”庾翼的眼中笃定得很。
“我……”萧晗说不出了,若是换了以往她定是一口否定,但是现在她思考了许多,仿佛自己真的变了,仿佛庾翼、玉蘅他们说的是对的。
但是,她不敢再想,她是素来寡淡清冷的萧晗啊,怎能可能如他们说的那样。
“谁?”庾翼目光一个凌厉,向窗外射去。话音一落,庾翼便不见了身影。
萧晗一边忧虑偷听之人,一边惊叹庾翼高强的武功。能在眨眼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庾翼的武功着实高深莫测,不容小觑,幸好她并未惹到庾翼对她动武的地步。
长吁之间,庾翼竟又重新回答屋内,只是手中提着一个黑衣人。他将黑衣人踢在地上,顺手捞起桌子上裹着布的清霜剑,以剑柄横在他的脖子上。
“你是王敦的人。”庾翼不是在问黑衣人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人人都说庾氏五郎温润如玉、俊雅如风,乃当世少有的温雅公子。然而众人不知道的是,但凡遇着敌人,庾翼也可以如萧晗一般冷酷无情,甚至比萧晗更甚。
那黑衣人挑着眼,挑衅地向庾翼道:“庾公子深藏不露啊,如此文弱的一个人竟有这么高强的武功。”
“还有无情公子,没想到你二人真是断袖。”恐怕这黑衣人是后来的,还并未听到萧晗是女子那句话。她说出这句话也是在激怒萧晗,想要一死了之。
庾翼手中的剑鞘加重了力道,狠狠地道:“说,这小镇中还有多少同伙!”
那黑衣人眉头一凝,眼睛坚毅一闭,脖子一横,冷笑道:“庾公子,动手吧!”
“你想死”,庾翼冷冷地说道,忽然邪挚一笑,口气如寒冰利剑,既冷且狠,道,“那本公子便成全你。”说完,拔出寒光阵阵的清霜剑,抹断了黑衣人的脖子。
“你当真将他杀了?”萧晗惊诧,“若活着,兴许还能问出什么。”
“没用,他是死士。”庾翼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擦着染了鲜血的剑刃,道,“王敦当真看得起我,竟派了死士跟着我。”
“那我们行踪岂不是暴露了?”萧晗问道。
“王敦多疑,你那三侍卫也不过是个迷障,迷不了他多久,被他的人盯上也是迟早的事。”庾翼的口气平常得很,淡定的语气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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