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玉石节后寒水镇发生了三件大事,第一件便是行水镇一夜之间疯了许多人,康家大少爷康天喜便在这群人之列。
第二件便是镇上频频有人见了红衣鬼影,她日日游走在康家和郁家街头,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第三件便是曲家和康家一同向郁家求了亲事,而郁家竟出乎意料的婉拒了曲家,选择了康家。
对于行水镇的镇民还说,前两件是离奇之事,行水镇少有除灵师到访,所以他们也不敢多言,怕染了晦气。
但是这最后这一件他们便百思不得其解了,寒水镇人都知,曲家少爷不论的长相人品还是才学都是极好的,而那康家少爷则次了些,样样差了曲家少爷一截。
好在康家家大业大,在才找回了些门面,莫不是郁家就是因此才婉拒了曲家,选择了康家?
若真是这般,那郁家姑娘还真是可怜。
曲家少爷和郁家姑娘他们都见过,他们在一起也算得上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只是可惜了,可惜郁家姑娘有了那么一个势利的父亲,为了钱财之势枉顾自己女儿一生的幸福。
不过众人所想,皆也只是想想,毕竟这也是别人家的事,说说看看便好了,他们插不了手,也插不进手。
青玉本名贵,细琢手中花。
花中生富贵,一朵抵万家。
这时郁家精雕坊大堂正中间一块鎏金木上所撰写雕刻的诗句,用来称赞郁家在玉石方面的雕琢技艺。
此诗句并非是郁家人所写,而是二十多年前一位爱好玉石古物的除灵师在得到自己意中美玉之后即兴所赠,郁家人自然满心欢喜收下,还将之装点,高挂在精雕坊大堂之中,一挂便是二十几年。
郁家人以此为荣,寒水镇人则以郁家这门手艺为荣。
抚摸着手中由冰种飘花玉细雕成海棠花簪子,花笺的眼神却没有看着手中的簪子,而是毫不掩饰的看向了一旁正在挑选玉料的云浮。
察觉到花间的目光,云浮回首,浅然一笑,醉人心脾。
花笺讪讪的收回眼神,心中生出几分异样感受,熟悉又陌生。这个叫云浮的男子,她该是认识的,而且他们应也是有交际,可她就是想不起来他们于哪里认识,又在哪里有了交集。
她对他的印象就只停留在昨日清醒过后,他对她的百般呵护,他说他名为云浮,他说他们是彼此相爱的恋人,他说他会呵护她一世长安。
其实他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她不知晓,但她愿意跟着自己的心意走,所以她姑且相信了他。
本来云浮说是要带她去九州中州的稀宝斋,不过她到底还是不大放得下红裳,所以便拒绝了云浮。
本以为这个看起来高冷的男子必然会不悦,但显然,她想错了。
云浮并没有任何不悦,他包容的笑着说只要是她想做的,无论做什么,他都会支持。而他也不仅只是说说,还确实这般做了。
有时候越看云浮,她便越觉得这样的男子叫人观之不透,却也叫人心猿意马。
“可还喜欢?”正想的恍神,耳边便传来云浮的询问之声,云浮问的是花笺手中的海棠花簪子,可在花笺听来,又似乎有着其他的意思。
“堪堪入目。”花笺回道,模棱两可,既是对人也是对物。
对人是因为现在的她对云浮并不算了解,她还不能全然信他,但她不排斥他。对物则是手中的海棠花簪确实是精美,从选料到雕琢都是追求了极致,但那极致显然并没有过关,因为那数十朵的小花之中,有一朵并不完美,少了花蕊不说,花瓣更是生了残次。
好好的一只海棠花簪,因为这一处瑕疵,成不了价值万两的稀罕物了。
“如此,必然还是要下一番功夫才是。”云浮笑道,倒也不恼,比起那个以往对他已经生出戒备之心的花笺来说,现下的情况已然好上了太多。
现在的他不能燥进,那么便一步一步来,总有一天他会赢得她的心的。
花笺嗯了一声,堪堪入目并不表示就要放弃,也不表示以后就不会喜欢,所以最终花笺还是买了下手中这只海棠花簪,只不过付钱的不是她就是了。
其实花笺此番前来郁家精雕坊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看郁家这些玉石玩物,而是为了寒水镇近来的第二件大事而来。
游走在郁家和康家街头的红衣鬼影,花笺自然知道那是红裳,她与红裳认识不深,但因为红裳的执念,让她生了几分动容,所以她对红裳才会多几分关注,也多了几分相助之意。
世间种种皆生因果,红裳的执念不解,仇恨不清,那么她就没有常路可行,她不愿意见到红裳会有那么一天,所以她顺从了自己的心想帮红裳解脱。
再则,寒水镇和红裳之间有什么样的故事,她也确实颇感兴趣,与其等着别人开口同说她前因后果,倒不如自己亲自探查来的有也意思。
至于这郁家和康家,不用多想,他们必然与红裳的执念有关。
花笺猜想大约是红裳想去郁家和康家讨债,但是因为某种原因,红裳入不得郁家和康家,所以才会在郁家和康家街头游走。
她今日前来郁家也就是为了看看,到底是什么缘故挡了红裳了路,果不其然挡住红裳路的就是郁家大堂那首诗背后的那道符咒。
那符咒应是修行尚可的除灵师所绘,二十余年过去,灵性犹在,不过灵气真每况愈下,再过不久,必然阻挡不了红裳了。
所以此时不出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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