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看着手中茶水。色泽青绿,通透若无物,不见任何沉渣泛起。
秦笑没心思听公主谈清风明月,他沉声问道:“听说我离开以后,公主便唤晴儿来此相陪。不知晴儿在何处?我想见见她!”
公主兀自沉浸在杯中清茶里。想到身世已然天定,人生诸多种种,都往往身不由己,不禁泫然。
“公主!”秦笑不由得加大音量。
“啊!”公主惊醒过来,忙歉然道:“神思恍惚,让秦公子见笑了。不错,我是让晴儿过来陪我几天。当时,我骤然感觉孤寂。虽然宫中人多,可并无一人能够沟通一二。唯有晴儿,上一次虽只短暂相处,可我总感觉她能理解我的心思。于是,就让她陪了我几天。”
“不知晴儿现在何处?”秦笑耐着性子问道。
“现在?”公主诧异道:“后来晴儿便没有再来啊!”
后来?
秦笑猛然感觉不好。他遽然站起来,急切道:“你说什么?什么后来?她不是一直在这里么?”
“没有啊!”
公主也是一愣:“她陪了我两天,便说不放心秦府,急急要回去。我便让人送她回府了!怎么了?”
轰!
秦笑大脑就像被炸药炸开,顿时头晕目眩。
两天后就回府了?
只待了两天?
那么,这些天去了哪里?
秦笑沉声说道:“晴儿自从被公主接过来,便一直没有回去。公主,你确定将晴儿送回去了?”
“啊……晴儿没有回去?”公主脸色煞白。经过上一次秦笑大闹太子府,公主深切地知道晴儿在秦笑心目中的地位。
晴儿失踪了!
公主立即唤一名宫女过来:“芍药,把刘公公找来。”
芍药忙道:“公主,刘公公已经病逝了!”
“刘公公病逝了?我怎么不知道?”公主诧异至极。
“是这样。前段时间,太子忙着大典之事,宫中缺人手。便来我们这借人。刘公公、王公公几位都被借走。听说得了风寒,几日后便病逝了。公主这段时间没有外出,小的们怕影响公主情绪,一直没有上报。”芍药忙跪下磕头。
公主面色暗黑下来。她稳住心神,继续问道:“那一次送晴儿姑娘回去是刘公公安排的。抬轿子的几位公公呢?”
“公主!”芍药的声音颤抖起来,“那几位公公也都随着刘公公被调入太子府,几天后,也都相继病逝了!”
什么?
公主霍然站起。膝盖碰到桌角,哗啦一声打翻了茶桌。茶壶、茶杯碎了一地。
茶水在地面缓缓流淌着。
“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也没有上报?”公主身子轻轻抖动,伸出的右手手指半天才收回。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芍药不住地磕头。额头立即渗出血丝,“是太子命令我们不要随便说,更不要上报给公主您。他说,您最近心神恍惚,心事较重,不宜知晓这些琐事,以免伤神。太子重新调来几名公公。这些日子倒也勤快……”
“大胆!”
公主扑通一声跌坐在座位上,面无血色。她不敢看秦笑,也无法想象,自己身边的人居然隐瞒自己到了这个地步。
秦笑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一直没有说话。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的内心已经燃起熊熊烈火。随时都会烧毁一座皇宫。
他蹲下身子,伸手拖住芍药的下巴:“你叫芍药。是太子的人吧?”
“啊……是啊!啊……不是不是!”芍药语无伦次。她慌忙点头,又慌忙摇头。
“太子来调人,你不上报,居然自作主张。公主府的公公相继病逝,此等大事,你也不上报。你说,你胆子为何这么大?”
秦笑厉声大喝:“您还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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