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湖水一下子淹没了他,于烛立刻凌空而起,说实话,他并不想使用那招,但如今情不得已。
他用手破开眉心,血滴飘了出来,被吸入了御青刺中,再次附上无恒火。
但这时眼前,又出现了那个影子,果然自己还是没能甩掉他。
洋立已经攻到身前,一掌拍了过来,于烛硬生生挨了这一掌,同时他与洋立之间的距离扩大了不少。
“血祭,无恒火。”于烛说完便双手握住御青刺,抬起来,越过头顶,狠狠地向前一劈,百道带着血气的无痕火刃如烟花一般绽开,又如导弹一般袭向洋立。
“昙云…第十九掌。”洋立说这话时迟钝了一下,他也没想到自己能开创一个先例。他立刻打出数百道掌印,自己的灵力如洪水一般向外倾泻。
“轰——”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下方的湖直接被蒸发了,水蒸气如大雾一般弥漫了整片森林。
洋立知道自己中了一刀,伤口仿佛还在被侵蚀。他听到了有人拿着金属物擦过地面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
“你输了。”于烛淡淡地说道。
“后生可畏呢,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选错了阵营,狗皇帝不值得你这样的人才为他拼命。”洋立躺在地上,表情十分痛苦。
于烛低下身子将他身上的无恒火收回符纹中。
“杀了我吧!”洋立眼睛一闭,等待着。
于烛只是看着他,问:“玲儿是谁?”
洋立默不作声。
“说,如果你是想保护她,而不告诉我的话,我可以说,我能够很轻易的找到她。”
洋立突然站起身来,并且向于烛打出一掌,于烛迅速抓住他的手一捏,洋立疼得跪在了地上。
“我并不想对一个老人家动粗,你只需要告诉我玲儿是谁。”
“她是我的女儿。”
“那这和你要成为大臣有什么关系?”
“这样她就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不必嫁给其他她不爱的人。”
“为什么要嫁给她不爱的人?”
“朝廷官宦之间的关系,岂是你能明白的。”
“趁这个片水雾气还没散去,你走吧!”
“什么?”洋立愣住了,他抬头看了看这个年轻人,水雾气弥漫,他并未看清。
这时他的手被捏的感觉也消失了,自己的手早已没了力气,“咚”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洋立只听得那脚步声越来越远。
他此时内心五味杂陈,怒吼道:“你太年轻了!当一个人占上风的时候,放过对手,就是对自己的伤害!哈哈哈…咳咳咳。”
许久,并无人回应,只是那脚步声停了下来。
一片迷雾中,一个清晰的声音传来一句:“每个人做事都有目的,世界那么多战争,都是利益的争分。你来杀我,这是你的道。我不杀你,这是我的道。”
洋立听完这句话,只是瘫在了一滩烂泥上,水蒸气凝成了水珠,像一颗颗宝石一样,存在于他表面的每一处。过了很久很久,他重新站起身来,感到寒心,能说出此话的,真的是那个年轻人吗?如果是,如果时运较佳,他定能成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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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立呢?”成温问。
“大概是死了。”于烛说。
“什么叫大概是死了?”
“不清楚。”
众人看着他有点神志不清、精神恍惚的样子,别让他暂时先休息一下。
于烛却不愿睡觉,只是想坐一会儿,看着他们打扫全场,这次他们俘获了40多个俘虏,然后便就留下了满地的尸体。
庄曛月似乎留下的心理阴影,躲在一棵树后干呕,战场上求生的本能,总能让你看清人性最本质的面目。
于烛很是好奇,看着像没事人一样的陈枫,问:“陈枫,杀了那么多人,你心里没点感觉吗?”
陈枫很显然没想到于烛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像是一种本能一般,立刻装出了一副受惊的样子。
于烛这时才意识到,对于陈枫他们还是太过于信任了。
陈枫见到一脸平静的于烛,笑着说:“于烛,他们为什么一边嘴里念叨着神,见了你又像见了厉鬼一样。”
陈枫说的是几个痴痴傻傻的士兵,大概是看了那场战斗受了惊吓。
于烛似乎对神有一种厌恶,说了这么一句“神和夺人命的厉鬼没什么两样。”
由于带着几十号人,前进十分缓慢,终于到了另外一座城池,城主似乎与东寻有仇,听完来意,果断支持。收了那几十号人,又为他们送行,本来还想设宴来款待他们,但由于时间紧迫,他们安排了士兵,又要了一辆马车,便驶向了皇城。
一路上,于烛愈发觉得内心的不对劲,便问陈枫:“你知道为什么那个城主那样欢迎我们吗?”
“大概是…”
“我来告诉你,当时我看了一下城里的情况,用一个成语来形容那就是民不聊生,而那个城主却满身的华丽服饰。西寻的疏忽愚昧让这些贪官有利可乘。”
陈枫听的一愣一愣的,说:“嗯,那又如何?”
“我们是在支持一个昏君,暂且不说我们是在支持封建制度,但是如果有一本历史书的话,我们就相当于是反派,是滥杀无辜的反动派。”
当时项宁也在,而于烛说的这句话换来的是这两人久久的沉默。一路上也就安静了许多。
战争总能给予人类反省,血与泪总能冲击人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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