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李广元笑了笑说。
常凯申飞快地向他瞟了一眼,“你为什么发笑?”
“我在笑我的记。我读过一本作家的作品书中有一段有趣的话:“‘如果不可能,但又很想做,那末,就不妨做做看。”
“妙极了”常凯申说罢举起了高脚杯,“为您的顺利归来,为您出色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同时也为您的语文才能干杯。”
李广元饮了杯,又吃了两口盐水鸭,这个菜的确非同寻常,不问了一句,“为什么要说‘语文才能’呢?”
“因为我知道在我们这出版过记载着所有人的名字的书籍。你说的那个作家就是其中之一。只有上海的出版社出版过他的书”
“不错。还有杭州的一个书局也曾经三次出版过他的作品。”
“让这个所谓文人滚他的蛋吧,我现在也不反对在我的亲戚中找出一个共党来,不用很久的时间,当共党从边区涌来以后,这一点就会起作用了,那时那些头面人物也会派手下来做他的总督的算了,您还是说说和吴四宝谈话的况吧,您没作笔记吗?”
“没有,往后我也不打算这样做”
“为什么?”
“因为从我同他第一次会面之后,他对您的态度就完全变了。您是不是在我对他讲过您的一片忠心以后才去会见他的呢?”
“他告诉过您这件事吗?”
李广元耸了耸肩:“还有谁能告诉我呢?”
“譬如说,您的上司,我的朋友詹国强?”
“看来我的上司,您的朋友詹国强要把我交给人民法庭审判了,因为我帮助那些老师同英美进行了卖国的谈判?”
“那些人代表什么人?难道他的背后还有靠山不成?他和我们有关系吗?或者说他与党有什么关系?他曾经当过叛徒,现在依然是个叛徒。詹国强知道应该派什么人去那边。不管怎么说,詹国强直到目前还没有让我把您当作“敌人的帮凶”来对待。”
“他会让您这么干的”
”您把这件事告诉过吴四宝没有?”
“当然告诉过。”
“他的反响如何?”
“他说,他需要考虑一下。但是我觉得您好象事先已经同他讨论过这种可能了。”
常凯申又分别给两只酒杯斟上了酒,对着光线望了望自己的杯子,摇了摇头:“李广元,我们何苦介入政治呢?”
“我们算什么政治家?不过是间谍而已”
“在当今的世界上真正的政治家,恰恰就是间谍:他们知道事物的两个方面,就是说,知道绝对的真理,而政治家们却象蛇一样地弯来弯去,总想把鹰和字都铸造到一个平面上去,这是不可能的事,您会同意这种看法的。”
“正因为如此,他们这种工作在任何时代人们都需要,说到底达还是一种幻觉,但人们往往还衷于它哩”
“吴四宝的确要求过我保证您的安全,您又算猜对了,您在那边时睡得还好吗?”
“和在这里样。”
“但是那里没有轰炸,很安静。”
“我对轰炸一向无所谓。”
“您是一位宿命论者?”
“您随便怎么说都行,”李广元吁了一口气。
“是这样的,我们都会这么做的”常凯申温和而厚道地表示了赞同。“好啦,坦白地说,他说了些什么话?”
“他说,看来詹国强还在那边继续进行着他自己的事业,同时还准备在西北干出一番新的业绩。”
“您作为一位破坏谈判的专家是不是受命参与了詹国强的这项图谋?”
“是的”
“无论吴四宝还是您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吗?”
“正是这样。”
“那么秘密警察常凯申,善良的老常是否该帮你们一把了?”
“应当……”
“他将如何完成这项工作呢?他怎么啦,他不是绝顶聪明吗2我不知道应该如何接近您的上司。我已经动了一天多的脑筋了,但仍旧思不出什么办法来。李广元,您还是坦白地说一说您的看法吧,您既聪明又机灵想到什么,就大胆地和盘端出来,我来做修正”
“分队长,假如连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末,尽管我再狡滑,也无济于事。”
“李广元,我不喜欢扭扭扭捏。我想您也不合扭捏作态,从事这种工作您的聪明是绰绰有余的。您对我再谈谈那边活动的况吧。从头谈起,英国人在法庭审判时用的类推法,这不无道理我现在听您说。”
李广元心里明白;审查就要开始了。“他想听听我对全部况的看法,再根据报机关的汇报和我电话谈话的释译以及监视站的报告,重新审核这种说法。他现在该站起走向藏有录音按钮的柜子或者其他什么地方了。但他未必敢坐在我的对面,按下藏在衣裳里录音机的按钮。他是一个十分内行的职业特务,对于自己的对手往往是心中有底的。”
可是,常凯申并没有从圈椅中站起来,只是把桌上的纵台拉到自己的跟前,又按了一下电钮,说道:“我把您说的话录下来,然后我们一起来听听,如果有什么症结之处听不清楚,我们再回过头来重新分析。您同意吗?”
“当然赞同,”李广元说,这种况已经有过多次了,他现在又一次对于这个人和他那十分独特的逻辑感到惊讶。“就这样,交给了我一项利用老师进行活动的任务,看来詹国强早就想到了他,一旦同那边的谈判陷于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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