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务员发现,这姑娘仿佛是在外交宴席上进餐她的动作温文尔雅,被虫蛀坏的苹果看上去颇像某种奇特的异国水果。
“我给他取名叫为国”
“为了纪念谁?您丈夫?还是?顺便向问,他叫什么?”
“谁?”
“您的丈夫”
“叫建国”
“我知道建国。不,我问的是他真正的名字,姓是什么?”
“我就知道他叫建国”
“他甚至对您也没说过自己的名字?”
“我认为,”报务员微微一笑,“你们的间谍和世界上所有间谍一样,相互间知道的都是假名。我延安的领导知道我叫丽丽而不是李莉,可能和建国保持联系的人和他在这儿的领导人知道”
“我好像听说你们的头子姓什么,”汪小姐沉默片刻后说,“您要感谢我们,是李广元管您:他在我们这儿因为思想开放和逻辑强而闻名”
致卫队司令詹国强。绝密,亲启。
仅此一份。
卫队司令
昨夜我开始实际执行“真理”行动计划。此前预先熟悉了景观、道路和地形。我认为,查询将运送党务办公厅主任吴四宝档案的司机的更详细材料,或有关拟议中的路线,是欠慎重的。这会引起卫队某种程度的警觉。
我打算尽可能在暗中悄悄完成这一行动,但昨夜发生的事件使我无法实现“暗中”行动的方案。当我的便衣人员在公路中间把卡车横过来时,运送党务办公厅主任档案的车队没有停车,并朝卡车和我的三名便衣开火。第一辆护送档案的汽车不问青红皂白,也不查证件,朝我们的卡车开来,并把它撞翻到路旁的沟里。路又畅通了。第一辆掩护车里的五个人跳上后面的汽车,车队又继续前进。我知道,每辆卡车上至少有五六名冲锋枪手。事后查清,这些人既不是士兵,也不是军官。他们是疏散档案的前夜被动员的国家办公厅的工作人员。吴四宝亲自命令他们;向任何一个靠近汽车二十米以内的人开枪,不论他的军衔是什么。
我意识到必须改变策略,下令分割车队。我命令我部分人员沿平行道路追随车队到公路与铁路线交叉处:值班人员被隔离,由我们信任的人替代,他放下栏木,挡住去路。而我和其他人员把车队分割为两部分,然后留在原地。遗憾的是,我们不得不使用武器,因为他们对我们提出进行谈判的建议置之不理,每辆卡车都进行还击,直到打尽最后一颗子弹。前十二辆卡车与我们的汽车同时到达交叉路口,但那里已布置有担任保卫党务办公厅主任车队的二十四军后备坦克十辆。我人员被迫撤回。我们夺得的卡车全部被烧毁,而所有截获的袋子和锌箱搬到几辆装甲运输车上运到机场。驾驶装甲运输车到机场的司机被我突击组消灭。
您忠诚的下属,常凯申。
罗夫带着自己的两名助手来到秘密住宅。他略有醉意,所以说话时总是夹杂着法语。梅思品告诉他,丁末村同意,而李广元不在时,就由他,罗夫和共党谍报员工作。
“吴四宝派李广元去执行任务,罗夫这时侯可以采取截然不同的方式进行工作.被捕者在遇到凶狠的侦查员后对软心肠的人特别抱有好感。李广元是软心肠吗?”丁末村笑了起来,并请他抽烟。
梅思品点燃香烟,他沉思了片刻。让他感到满意的是,詹国强知道常凯申和中央保安局某工作人员进行过谈话一事,而李事群对此却一无所知,这一“空子”为他创造了在两股势力之间巧妙应付的可能。所以他很自然怎么也不会把李事群对李广元怀疑的实质告诉詹国强,而李事群却又从未听说过在詹国强看来是背叛和告密的神秘谈话。
“您是想要我去看看李广元将怎么领导谍报员的工作,是吗?”常凯申问道。
“为什么?”李事群感到惊奇,“您为什么要去过问呢?我认为,他在无线电收发报方面恰恰是个行家”
“难道他忘记自己说过的话了吗?”常凯申十分惊讶。
“他是不是要对我使什么坏?是否值得提醒他呢?也许这样做不合适?在这该死的地方工作还必须要手腕,使出各种招数,不去欺骗敌人,相反要愚弄自己人都见鬼去吧”
“在做共党‘女钢琴师’的工作中要给罗夫一份单独的‘总谱’吗?”
通常称谍报员为“钢琴师”,而称谍报小组领导为“指挥”。最近一个时期,大批难民涌进上海,必须安置疏散的工作人员,在这样一片混乱中这些术语不知为什么都忘了使用,并且时被捕的间谍经常根据所属民族,而不是按职业称呼。
李事群又忧郁地说道:“做‘女钢琴师’的工作……不,让罗夫跟李广元保持联系,目的应该是一个。而达到目的方法可以不同”
“这也对”
“破译员工作进展得怎么样?”
“那些密码非常复杂难解”
“给那个女人施加点压力。我不信她不知道间谍头子的密码”
“李广元按自己的办法做她的工作”
“李广元暂时不在,就让罗夫对她施加点压力”
“用他的办法?”
李事群正想说什么,这时桌上电话铃响了。汪未经请李事群去参加会议。
李事群当然记得谈到有关李广元的话。不过前天晚上,当他们和常凯申就国外的财政问题进行长谈时,常凯申顺便提到:
“从你们方面来说,你们的人对此活动要保证绝对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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