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怀王一边跟着前头带路的太监,一边心中琢磨着太皇太后让人宣自己前来所谓何事。
那太监将他带到福寿宫外殿后便停下了。“王爷,请。”
德怀王恭敬的踏进了内殿后,先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幔布跪下给太皇太后行礼。
“见过太皇太后。”
只是他这声请安,却是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半分回响,许久也不见回应。
德怀王眉头微微一蹙,不知这隔着一层幔布后头老太婆是想要干什么,只是到底他心中还有几分分寸,一动不动的跪着。
许久之后。
那鹅黄幔布层层叠叠被两双柔嫩小手,悄无声息的掀开挂好,露出里头的大致场景。
里头乃是个佛堂,待到这幔布掀开,德怀王方才闻到一股子淡淡的檀香味道。
还有太皇太后那老态尽显的声音。“起来罢。”
“是。”德怀王恭敬的应了一声,方才从地上爬起身来,这才敢环视了一圈。
这福寿宫本就是太皇太后的寝殿,只是太皇太后常年不曾回来,这寝殿常年空置着。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太皇太后年轻之时,一介女流戾气太重,自打进宫后,便在里头设了个佛堂,自妙龄少妇到现下鬓发虚白,跪拜的姿势还是那般的谦诚。
好似岁月将她原本的菱角磨圆,柔化。
只是德怀王经由这片刻之后的松懈后,便陡然警惕起来,直视着太皇太后的背影,却不敢造次。
毕竟太皇太后以往的那些铁腕手段,可不是开玩笑的胡诌话。
“今儿原本是不想叫你来的。”
莫说德怀王不喜与这老太婆呆在一处,便是太皇太后也不大喜欢德怀王身上的戾气。
她缓缓在一旁的女官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而后缓缓转过身子。
身上穿着的暗紫色华丽长袍给她添了几分气质,她的眸底虽说是一片浑浊,但是里头的锐利却是让人无法直视。
她也着实没有这么多兴致在这里与德怀王多加纠缠,直接摆了摆手,让一旁的女官呈上了什么东西。
直接开门见山道。“你瞧瞧吧。”
德怀王心中正觉得疑惑,不由低头瞧着由那女官呈送到自己面上的东西。
眼见这鲜红似血的东西,与摆放在自己桌上的那些庚帖瞧来并无二致。
若说有什么区别,怕是一张庚帖上有着苌楚国的图文,而另外一张,却是陵兰送来的。
太皇太后跪拜着了这么许久,觉得甚为疲倦,由着女官搀扶着向着一旁的桌椅上坐去。
“人老了就是不行,就这么会儿的功夫,便累成这副模样。”
那女官扶着太皇太后落座,听到太皇太后如此说,眉梢微微一挑,手脚利落的给太皇太后添了一杯茶。“太皇太后您说些什么呢,您可一点也不老,身子康健着呢,若是要奴婢说,太皇太后如此虔诚之人,怕是可长命百岁。”
太皇太后瞧了那女官一眼,不由摇了摇头,眸底不由染上了一抹笑意,皱皱巴巴的一张脸上也显露出难得的笑意。“你这丫头。”
“就知晓胡说八道逗本宫开心。”
那女官摇了摇头。
其实她倒是说得不错,太皇太后已经算的上是长龄了,若非是这些年吃斋念佛的将养好了原本亏空的身子,若是在这宫中呆久了,怕是比太上皇还要早走。
现下能够活到这把年纪,已算是福气。
太皇太后自己心中也十分清楚,只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到底是人年纪大了一些之后,心神便会软上些许。
以往那个杀伐果决陪同皇帝征战沙场的女子毕竟已经老了,若非是掂量着这泠国江山。
不可落在旁姓手中,不可让自己那唯一的儿子心血尽毁。
她又怎会撑着这个身体,从祖庙之中出来,主持大局?
德怀王惊异不定的伸手从那托盘上取出庚帖,仔细瞧了一眼,这面色便不由有些古怪起来。
“太皇太后,这。”
太皇太后顿了顿,浑浊的目光微微眯了眯,瞧着德怀王面上显露的吃惊之色,不由略略点了点头。
这人老了,说的话自然就慢了不少。“便是如同你瞧的这样。”
顿了顿,太皇太后垂下眸子,心中也不知在思忖着什么,竟是开口道。“瞧着云蓁那丫头乃是个有福气的。”
“就是不知,这婚事与她来讲,到底适不适合了。”
德怀王目光微微一闪,还未开口说些什么。
便听太皇太后顿了顿又开口道。“本宫让钦天监算了算,说是不论是哪个都可媲住云蓁的生辰八字,只是....”
太皇太后眸底浮出一抹异色,也不知是思忖些什么,琢磨了片刻后,在德怀王的疑惑之中,方才开口道。“只是瞧你选哪个了。”
德怀王着实不曾想到,这陵兰与苌楚突然派人前来,送了庚帖前来。
陵兰且先不说,这苌楚却是直指,说是要名扬天下的轻凰郡主。
德怀王觉得甚是荒唐,名扬天下?说是臭名昭著还相差不多...
若说是换旁的皇子便也就罢了,这求亲的,却明明是苌楚的三皇子。
与华桑并称为泠楚双华的苌楚三皇子祁盛华?
这祁盛华多年未娶,听闻乃是因为身子有些异样。
只是这几年来,却是逐渐好转,在其母族逐渐衰落后,居然能够以一己之力稳住地位,将另外一位母族强盛的皇子给隐隐压了下去不说,还甚得圣心,说是当做下一任国君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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