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琉璃心中微惊,话还未说罢,便只感觉身后荣故冷冷扫来一眼,那一眼望过来,像是凝了一层万年不化的冰霜似得。
等到将那洞口堵住,那些人便嘟嘟囔囔了一阵,似乎是准备撤走了。
琉璃眉头一蹙,环视了四周一圈,这里乃是城墙夹角的缝隙,正好是个死角。
“撤!”
那些人似乎也感觉到了北城门在轰隆声中缓缓开启,顾不得与琉璃等人纠缠。
琉璃象征性的追了几步后,回眸一瞧,便发觉荣故已经在尝试着搬动那块堵住洞口的大石。
只是还不等荣故多加动作,那大石便被人从里头一把掀开,从里头钻出一个黑不溜秋的人头来。
荣故目光一凛,肌肉有一瞬间的紧绷,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个坑洞。
因满头满面沾了灰的缘故,钱谦从那坑洞里头钻出来的时候,与土拨鼠着实相差无几。
荣故一把将钱谦给拎了出来,而后在瞧见完好无损的云蓁后,缓缓松了一口气。
云蓁鬓脚发间挂上了些黄泥,显得有些狼狈。“还不快追?”
钱谦一把抹去面上的黄泥,瞧着云蓁所指方向疑惑的开口问道。“那可是北方。”
与南唐乃是南辕北辙,李景瑞便是要逃,怎么会向着完全相反的路逃走?
云蓁回眸深深的瞧了他一眼。“北方疾行一里,便是万里绵延大山,若是被他们逃进大山,你拿他们可有何办法?”
这万里大山又不似小树林,能够直接火烧油浇将人给逼出来。
再者说,虽说她们知晓李景瑞乃是南唐人,但是这毕竟并无直接证据,李景瑞怎会蠢到这种地步?直接一路逃回国内,给她们造势?
让泠国有把柄在手,直接联合众国,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李景瑞如果这么蠢,怎么会在泠国里头潜伏如此久?
若是她乃是李景瑞,既然已经被发觉身份,自然是要绕路,将南唐摘个干净。
让他们怀疑便怀疑,并无直接证据,她们能够拿他有何办法?
钱谦这一会虽说并未深思,但是他也能够直接想明白,若是被李景瑞他们逃进了绵延大山之中,这事情便难办了。
“那郡主你还在等些什么?”
钱谦眼见云蓁身形屹立不动,不免有些心生疑惑,瞧了云蓁一眼,心中总觉得云蓁不是那般心胸宽广之人,李景瑞在京都内数次折腾成这模样,她还能够放虎归山?
哪料云蓁却是瞧也不瞧他,只是目光直接越过钱谦,向着他身后紧闭的城门瞧去。
缓缓打开的城门后,几十匹坐骑在一人驱赶下头直奔这个方向而来。
......
“放我下来。”
“你他娘的说什么鬼话。”熊程啐了一口,浓眉紧紧锁在一起,而后将熊瑞向上提了提。
因为熊程粗鲁的动作,熊瑞面上神色越发惨白,他的唇角紧紧抿成一线,而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凑在了熊程的耳边低声吼道。“我他娘的叫你放我下来,你丫的耳朵聋了?”
熊瑞吼完,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晕,肩膀上原本便只是粗略包扎过的伤口崩裂开来,那被古怪箭支穿透的伤口汩汩向外冒得鲜血,血色渗透进熊程的肩膀。
“不。”熊程咬了咬牙,先前他被荣故卸了一只手臂,倒是被接上了,只是因为在巷口被云蓁他们堵了个正着,熊程因为用力过猛,他骨节又脱臼开,此刻仅用一只手扶着肩膀上背着的熊程,因为他动作激烈,一时竟是险些未曾站稳。
“你他娘的本来就重,还动来动去的,不想活了?”
被熊程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句,他感觉身后背着的人似乎有片刻的松懈,只是许久之后,熊程听到熊瑞那低喘无力的声音。“我受了伤,乃是个拖累,你们不应该还带着我。”
熊瑞低低喘息了几句,而后抬头瞧了瞧距离他们不过是三步之遥的蓝衣男子的背影。
低声道。“泠国人反应既然如此快,那便说明他们早有察觉,若是你们再如此拖下去,被泠国人追上,就没法子逃出去了。”
“你们不能为了我...”
“说什么屁话。”熊程红着一双眼,目光也下意识落在前头领头的男子身上。“主子,一定是为我们算好了后路。”
只是一根筋的熊程并未看见,被他背在背上的熊瑞浅浅吸了一口气,而后轻轻闭上了眸子,面上带着些难以言明的复杂情绪,其中夹杂着一丝,不多却十分深刻的绝望。
熊程絮絮叨叨的安慰着背上的熊瑞。“你看。”
熊程挺了挺背脊,似乎想要让熊瑞瞧的清楚一点,那不远处的绿林,他面上带着一股子欣喜。“你看,万里大山就在眼前,若是进了山。”
只是熊程话还未说罢,便感觉到熊瑞的动作猛地一晃。
“你他娘的死心吧,除非我死,我也不会抛弃....”回答他的,只有温热而腥甜的血红。
“快逃....”熊程脚步微微一滞,八尺大汉有一瞬间十分惊惶,抬起来的那只脚,竟是迟迟放不下去,耳边只能听见熊瑞那好似含着血色的两个大字,沉甸甸的让他透不过气。
“追兵..”
熊程猛地偏过头,便只瞧见完全瘫痪在他肩膀上,口中翻涌着鲜血的男子,不断催促着他们快逃。
他将熊瑞放下,终于瞧见了贯穿了他肋骨的那支黑色箭翎,那块地方深深塌陷了下去。
“熊瑞。”
那支箭支来的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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