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眼见那小鸟扑棱棱煽动着翅膀已经向着一个方向直略而去。
云蓁回眸深深瞧了琉璃一眼,当即开口道。“你去镇南王府瞧上一瞧。”
说话间,云蓁已经被荣故一手捞在怀中,仅仅露出一双眸子。
她顿了顿,也不等琉璃回答,又开口道。“若是瞧着不对。”
云蓁说着,目光便挪开了,低声道。“便让人去联系钱谦。”
琉璃脚步一顿,向着云蓁瞧去,却只瞧见了云蓁一个背影,她眉头不由微微一蹙,脚下一个转圜,便听命的向着镇南王府而去。
“李景瑞今夜既然下了手,自然会让人将钱谦牵制住。”便是搂着云蓁疾行,荣故的呼吸也没有什么变化,如履平地般,十分稳当,至少云蓁并未察觉出什么不适感来。
“钱谦到底是华子敬手下的,华子敬若是刻意调动了他,钱谦也说不得什么。”
“再加上。”荣故一双眸子通透明亮,目光幽深的锁定着头顶盘旋飞过的那只鸟。
“钱谦太过木讷,华子敬怕也不是那般信任他的,你若是如今便动用他,说不准还得赔了夫人又折兵,再要扶持出一个钱谦,便无如此简单了。”
至于荣故能够知晓的如此清楚,云蓁也丝毫不觉意外。
她刚刚重生时,便遭刺杀,而后刺杀失败之后,华子敬与李景瑞怎么可能不在她身边安插眼线?
便是她手腕再是厉害,若是华子敬在她还未完全掌控局面之时,便强行将她揪了出来。
那,怎还会出现如今的局面?
云蓁心中隐隐便有揣度,荣故怕是早早便在她身侧,保护她的同时,怕是也在一直默默注视着她,既然是从头跟到尾,按照荣故的习性,能够估量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倒也算不得让人太过意外。
荣故毫无保留的付出,云蓁刚开始总归是有所怀疑,毕竟这天下哪有无由来的好感?
越与荣故接触,云蓁心中便隐隐有一种揣度,只是这揣度让她心中甚是胆寒,不敢深想。
她心中也十分清楚,荣故虽未明言,但一直都站在她身边,企图用行动一点点融化她的内心。
明明该抗拒的,只是也不知为何,她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无法抗拒荣故毫无保留的接近....
“不。”云蓁闭了闭眼,唇角略略一抿,强行将脑中混乱的思绪压了下去。“便是因为钱谦这个性子,故而唐晋元必定不会调动钱谦,反倒是会用钱谦去牵制李景瑞。”
“唐晋元那只老狐狸,十有八九也是猜出了李景瑞这一手怕不是如此简单,他不可能一丝防备都没有。”
云蓁眉梢略略一扬,瞧了皇宫一圈,沉吟了片刻,目光略略一凝。“若是我不曾猜错,唐晋元那个老狐狸,怕是待会儿便会演一出戏,今夜这搭台唱戏,不论谁是胜者,对华子敬都有益无害。”
“两蚌相争渔翁得利,唐晋元怕是从始至终都未曾相信过李景瑞。”
荣故不曾与唐晋元打过照面,他又在外头流连了将近两个月余,荣故不曾收集他的情报,故而并不了解他,云蓁心中也十分清楚。
毕竟她先前都将唐晋元给直接忽视了过去,哪里料想一向不喜华子敬,有意无意与华子敬争锋相对的唐晋元,竟是在后头暗暗与华子敬联手,不知何时便搅在了一处。
今夜这出戏,台子上的主角心思不简单,谁都不服谁,各自防备,各自为战。
最后得利的,还不是李景瑞?
想到此番,云蓁呼吸陡然一乱,闭了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在睁开眼的那个瞬间,云蓁眸底流光一转,仿佛下了一个难以启齿的决定。
虽说她知晓,她的死,多多少少与唐晋元脱不了什么干系。
但是一旦牵扯到两国之间,若是她一人独行便也就罢了,可若与李景瑞相互争斗之时闹出个腹背受敌,到时谁都落不得好。
荣故注意到怀中云蓁有着一瞬间的抽气,心中便登时清楚,云蓁怕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脚下动作虽未放慢,但是却一直等着云蓁开口说话。
“这牵扯到国事。”云蓁勉力扯了扯嘴角,仿佛想要强迫自己挤出个笑容来,最后却是放弃了。
“到底不能让外人瞧了笑话。”
....
“相爷。”听到外头有人接近后,马车里头坐着的男子方才淡淡应了一声,伸手揭开车帘,车厢内昏黄的灯火从里头斜斜的照出来,再加上这条道,周围四周都十分安静,便难免给人一种十分阴郁之感。
“什么事?”中年男子特有的低音听得人浑身酥麻。
唐晋元从微微开出一道小缝隙的车帘向外望去。
他瞧得正是不久前曾闹了一趟的摄政王府,他现下的这个位置摆放的极好,四处全是昏暗暗的巷道,周边一家燃着灯的地方都没有,若是拉扯的马匹安静一些,怕是无人能够发觉掩藏在这深井巷口中的马车。
况且从这个方向,能够准确无误的听见摄政王府里头的一举一动。
“那方什么动静?”唐晋元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那前来报信的男子本想揣度揣度唐晋元的心思,此刻听见唐晋元如此开口,只觉头皮发麻,犹豫了一下,斟酌了一下措辞,开口便道。“摄政王府除了先前闹了一场外,倒是没什么动静了。”
“也就摄政王的马车刚刚不久前回了府。”
“也不知这摄政王到底想要往这外头运些什么,被一些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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