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白了我一眼:“那样做的话,你纯粹是找死!”
吴静涵接过大舅吃完面条的碗,又给大舅倒了一杯茶,大舅此时的气色明显比我俩刚进屋时好得多。
“不用太担心啊!大外甥,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得此机缘是个好事,关于巫蛊之术,大舅懂得也不多,等有机会我帮你问问圈里的朋友。”
又聊到村里的邪物,大舅说他这两天得集中注意力把伤养好,准备好过两天的捞尸,让我立刻去找法颠。
离开大舅家,我大踏步赶回村支部,恰巧碰到法颠倒背着手往外走。
“老颠!”远远的我赶紧喊他。
法颠抬头看了我一眼,嘿嘿一笑:“你小子没事啦?”
他嘴里说着话,脚下却没减速。
“没啥事——你……你这么着急忙慌的,干啥去啊!”
说话间,法颠已经和我擦肩而过,走到我身后。
“去捉邪!”
我让吴静涵先回村支部,然后转身跟了上去。
“捉邪?捉啥邪!”
法颠没说话,而是继续往街上走,转过弯,朝着村口走去。
我心里暗骂了一句,这疯癫老和尚个子不高,看着也不壮,走起路来却好似风吹杨柳,速度很快。
跟到村口,我又问了遍:“你倒是说啊!去捉什么邪!”
“不知道!知道的话,刚才就告诉你了。”
“啊!你……你不知道,连抓啥都不知道,这怎么抓?”
“跟着气味追呗!”
“气味?”我使劲闻了闻,只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羊粪的味道,在农村,这也属于“正味”。
法颠一口气蹿到黄河边上,停下后,左右望了望。
“又怎么啦?到这里气味没了?”
我凑过去问。
法颠没搭理我,而是转身顺着河边往南走,又是一口气蹿出二三里地,然后折回到黄河大堤上。
法颠朝着东南边瞅了瞅,转身问我:“那是啥村?”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是本地人,哪里知道!”
他看到不远处的大坝坡上有个放羊的老头,径直走了过去。
“喂!老头,那边是什么村?”
老头看着有七十来岁,头上裹着着灰白色的毛巾,脸上满是褶皱,手里拿着一根鞭子。
可能是听到有人说话,抬起头就看到法颠,自然没有好气。
“农村啊!还能是什么地方!”语气竟然和大舅说话时一样。
我赶紧过去打圆场,想掏烟,摸了两下,才想起来仅有的半盒烟,之前早就分给了东户村小超市门口的几个老头,只好硬着头皮笑了笑。
“大爷,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本地的,来……来拍电影呢!”我灵机一动,随口胡诌道。
放羊老头上下打量了我一遍,脸上的怒气似乎消了些。巴特尔
“拍电影的?怕啥电影!”
“奥!拍一部关于黄河的恐怖电影,还在筹划中,剧情不方便透露啊!”
老头又瞅了法颠一眼,可能看他打扮和穿着都很另类,还真像是没来得及换衣服的电影演员。
“你们是问路?”
老头语气顿时舒缓了。
“我们想去那边的村子取几个景,人生地不熟的,所以想先了解点村子的情况!”
“奥!是这样啊!”他挥了挥手里的鞭子,又接着说,“真巧了,我就是那个村的,俺们村叫大户村,全村一千二百多口人……”
我忙摆手打断老头的喋喋不休:“行了大爷,别的情况我们也没必要知道。”
谁知道我话刚说完,法颠又立刻开口:“你们村是不是死人啦?”
放羊老头瞪了他一眼,显然还是生他的气。
“是死人了,可这和你们取景有关系?”
我直接想用透明胶布粘住法颠的嘴,这老和尚法术是不低,也挺诙谐,可这与人交流的方式“太直”,连个七八岁的小孩都比不上。
“我们……我们正想以农村的丧礼为背景,所以……”
说到后半截,我自己都觉得编不下去了。
放羊老头点点头:“那就更巧了,村里昨天是死了俩人,一老一少,明天就去火化,回来后直接发丧……”
他刚说完,法颠转身就朝着大户村走去,连句客气话也不说。
我先是对着放羊老头道了几声谢,又道了声歉,赶紧转身去追法颠。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也……也忒没礼貌了!这样说,谁愿意帮咱们!”
法颠朝我嘿嘿一笑:“我对人说话从来都很客气!”
“你——”若不是他比我大几十岁,这会儿我早就开口大骂了,直呼人家老头,算是说话客气?问完路连声谢都不说,这算客气?
我都怀疑他学什么捉鬼驱邪大法术,把自己弄傻了。
俩人刚到村外,恰好碰到一支发丧队伍出村。
刚开始我还纳闷,刚才的放羊老头不是说俩死者都明天火化后发丧嘛!
走进些才看清楚这些人虽然也披麻戴孝,但手里没有哭丧棒,帮忙的街坊也只有几个人,而且没抬着棺材,这是……这是去熏坟啊!
熏坟是北方部分地区的丧葬习俗之一。
简单说就是在死者下葬前一天的下午,死者孩子们要带着贡品和烧纸,到坟坑里熏一熏,寓意大概是把地里的虫子赶跑吧!
村民还有个规矩,那就是在路上碰到红白喜事,一定要躲闪开。
碰到娶媳妇的婚车,哪怕你是镇长区长,这时候你也得主动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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