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明白了法颠的意思,屋内至少有一半人惊得合不拢嘴。
他是想让薛春山的孙子亲自把爷爷从黄河喊出来?这法子也忒狗血了!
此时天已经黑透,张立海让手下开车到镇上买了几锅包子,周老汉让人提来几暖壶水,大家将就着吃了点饭。
薛春山的孙子被带到了村支部,孩子看着七八岁了,长得虎头虎脑的,看到张立海他们并不害怕,反而挨着敬礼,很认真地喊“警查嘘嘘好”。
村支部办公室内,薛春山二儿媳妇一脸紧张地抱着儿子小智:“俺们老薛家,就这一个男孩,会不会有危险呐?”
法颠斜着身子靠在椅子上,拿着牙签剔牙,一副酒足饭饱后的享受样儿。
“问题不大!”
二儿媳妇把一脸茫然的小智搂进怀里:“这还是有危险——那不行!俺……俺可不让去!”
周老汉赶紧劝,可被薛家二儿媳妇一句话顶了回来:“周叔,如果这是你的儿子,你的孙子,会让孩子去嘛?”
周老汉尴尬地笑了笑,一时间搭不上话。
估计村里妇女家的狗和鸡都是被变成僵尸的薛春山咬死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村子,网路时代的今天,这个点甚至已经被人制成抖音,或者发了微博。
另外也有不少村民见过被他硬生生撕下来的狗腿,谁见了浑身不打个哆嗦?当然换做任何人,都不想让自己孩子冒险。
法颠又是嘿嘿一笑:“这个嘛!倒是还有个办法。”
他让张立海拿来警车上的扬声器,让孩子录了一段音。
“爷爷!爷爷!我想你了,快上来跟着我回家吧!”
录完音,我恍然大悟,原来法颠是想靠这段声音把人从河里引上来,这么说此时的薛春山还有听觉?
几个人加上孩子父母鼓捣了半个小时,才弄好。
法颠喝了几口水,双手一拍:“几点了?”
一旁的郝民圆赶紧看了一眼手机:“九点半了!”
“还有个活要干,否则明天会更麻烦!”
张立海都成了驴脸:“大师,还有啥事?”
“不是还有具尸体嘛!”说着站起来就往外走。
我们几个赶紧跟了上去。
法颠出了村支部大门,直奔村南,也不问路,竟然拐进了卢建国家的胡同里。
卢建国家大门敞着,大门上贴着两张黄纸,这是本地习俗,家里有老师去世的,门上都会贴两张黄纸,以向路过之人表哀悼。
灵棚里蹲着几个穿着孝衣的人,都是老卢家的子侄辈的,本来家里有人去世就不怎么高兴,又被薛春山变僵尸的事一闹,把一家人折腾得够呛,据说天黑后,连帮忙的街坊们都少了一半。
看到我们进来,孝子们全都站起来,也没说什么。
卢建国的尸体并没有装进棺材,而是横躺在棺材一侧,尸体前放着张简易的供桌,上面摆着不少贡品。
法颠径直走了过去,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张黄纸,团成蛋后塞进了卢建国的嘴里。
“你……你干啥?”
直到这时,卢建国的儿子才出声。
周老汉忙安抚:“大军啊!这可是上头请来的大师,厉害着呢!你也不想出事吧?”
卢建国儿子转身看了看灵棚里的一家子,又瞟了我们一眼,点了点头。
法颠把手轻轻放到卢建国的额头上,嘴里低声念叨
天之玄精,地之玄精。神之玄精,鬼之玄精。助之吾身,万窍通灵。
谁能识破混沌理,常与天地同真体;谁能识破混沌窍,常与天地同真妙。
南斗六星,北斗七星,七曲魁星。安魂自律,莫再癫疯……
只听了前几句,我就知道后面内容了。
怎么和布拉古师父让我背的其中一段“暗魂咒”一样?
我愣神之际,法颠已经转过身走到了院门口。
张立海赶紧跟上:“大师,这就没事啦?”
“恩!没事啦!明天按时火化,提醒家属,火化时边上一定不要有人守着!”
他这话声如洪钟,身后的家属们都听得真真的,哪里还需要提醒!
出了院子,张立海赶紧再问:“大师,那咱们接下来干啥?”
法颠停住,好像还想了一下:“你们把他的棺材准备好——里面铺上一层纸钱,再掰三根柳枝放进去,到时候一快抬着去黄河边。”
“就这事?”
“恩!我个人还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去办!”
一听这话,张立海赶紧说:“啥事啊!需要我们帮忙?”
“不用!这还有俩小时,得赶紧睡一觉,睡眠不足会对皮肤不好,到点了你们记得喊我啊!”
法颠走出去十几米,我们几个才如梦方醒。
他所说的重要事,就是回去睡觉?世上还有比这更不靠谱的话嘛!
我转念一想,真正的高人可能都性格古怪,民间故事中,倒是还有一位比他更不靠谱的和尚,那位住在杭州的灵隐寺里,穿着破衣烂衫,整天拿着一把破扇子,吃肉喝酒,游戏人间。
说到性格古怪的人,其实村里倒是也有一位。
想到大舅,我这才想起来,这都一整天都没见过他。
按说大舅也是东户村的牛逼人物,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咋就没露露面呢!
想到他,干脆拐了个弯来到大舅家。
大舅家的院门竟然是敞着的,屋内透出昏黄的灯。
“睡了嘛,大舅?”
我在大门口喊了两声,直接走了进去。
直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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