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静涵先是一愣,随即狠狠地在我大腿上拧了一下。
“你这个坏蛋,胡说啥呢?”
我这才把昨晚听到村支部大院门外有女人哭,以及路上听到村里薛春山被鬼吓死的事说了出来。
“啊!还有这事,昨晚我和你在一块啊!咋没听到?”
吴静涵瞪着大眼,一脸疑惑地问我。
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昨晚你睡的和小猪一样,别说外面有哭声了,就算打雷,你也听不见。”
吴静涵又想拧我,被我死死握住了粉拳,俩人又是一番打闹。
“对了,你陪我去趟大舅家吧!”我搂着吴静涵,轻轻地在她耳旁耳语。
吴静涵抬头朝我眨了眨眼:“奥?你终于开口叫大舅喽?”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们家的事,其实我自己也说不清,但血缘关系摆在这呢,况且通过这几天的相处,我能感觉到大舅并非表面看起来这么冷漠,他也答应我,等到时机成熟后,会把一切真相告诉我。”
吴静涵好像没听懂,但也没再问,只轻轻回了句:“那就好!”
俩人整理了一下衣服,出了村支部大院,刚走到大街上,就看到几个街坊推着一口黑棺材,不用问,一定是送到薛春山家。
本来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尤其是死个老头。
可我总感觉薛春山的死怪怪的,被鬼吓死!这算啥事啊!
毕竟我们俩不是本村人,不该多管闲事。
来到大舅家,大舅已经换了身衣服,正在喂鸡。我这才注意到,大舅家养着一群小公鸡,全都是半大个的,有黑有白,全都围在大舅四周,一侧的偏房门口还拴着一条黑狗。
看到我俩进来,大舅脸上闪过一丝喜悦。
“我都等了半小时,咋刚来?”语气里竟带着几分责备。
这话把我怼的。
“啥意思……大舅?我没说过要来啊!”
大舅把瓢子放到一侧的架子上,随口回道:“你嘴上是没说,可心里这么想过!别忘记你大舅我是干啥的!”
“你……你是算出来的?”我一惊,随口喊道。
大舅没说什么,而是倒背着手,返回到屋内,提出个黑袋子,大步朝着大门外走去。
我一眼就认了出来,他手里提着的正是装着鱼胆的袋子。
走出大门,大舅才轻轻说:“走吧!带你去看看二舅!”
其实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想见见二舅。
无论是对于大舅还是二舅,在我生命中的前十年,他们是“0”,后来虽然知道自己有两个舅,也算见过几次,但对他们的了解,还是约等于“0”,因为老妈从来没说过关于他们的任何事,我也从没和他们说过一句话。
尤其是老妈去世后,姥姥家竟没有一个人来参加丧礼,这惹怒了我,当时我还曾暗暗发过誓,此生此世不会和他们来往。
毕竟计划不如变化,当初带着愤怒发誓时,绝对想不到会经历今天的一切。
和大舅独处的这几天,他对我的眼神偶尔会变得很柔和,恍惚间让我想到了老妈,尤其是在第六个鬼窟的水底,是他救了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对我有恶意呢?况且他曾承诺过,等到时机成熟,他会把一切真相告诉我。
所谓的事情真相,便成了我新的动力和目标。
经过这几天和大舅的相处,算是对他有了些了解,简单说他高深莫测绝非一般人。
跟着大舅来到他的小院后面,这里是一片枣林,目测少说有上百棵大枣树,枣树林中间有座小房子,看着挺破旧的。
大舅直奔小房子走去。
我早已不记得二舅长得啥模样,大舅说他十几年前受过伤,早已已经瘫痪在床。
刚进枣树林,大舅忽然停下了,转过身问我:“这段时间,你是不是有过特别的经历?”
“什么意思?”被他这突然的一句话整懵了,我反问道。
“你昏迷时,我摸过你的手腕,你体内有股强大的力量,是我从来没遇到过的。”
说完也不等我回话,转身继续朝着小屋子走去。
小屋子的门窗很简陋,小土坯房子外,围着一层栅栏,给人一种很宁静的感觉。
推开门,我跟在大舅身后,刚迈进第一步,就被一阵扑鼻而来的中药味呛得捂住了鼻子,身后的吴静涵更是咳嗽不止。
屋内光线很暗,能看到左侧有个小塌,上面的被褥里蜷缩着个人——准确说,应该是个人。
看不清这人的模样,并非我视力差,而是他满脸长着一层老皮,像是放置很久的橘子,只能勉强能辨认出五官的位置。
靠近两步,一股腥臭味立刻扑鼻而来,能闻得出刺鼻的味道正是从小塌上这人身上传来的。
他就是我的二舅?
大舅轻轻走过去,弯下腰:“洪民,告诉你两个好消息。”声音极其柔和。
这是大舅的声音?简直不敢相信,好像突然换了一个人。
果然是我二舅,我记得二舅的名字就叫宋洪民。
小塌上被褥微微动了动,二舅眯缝的双眼也动了动,我以为他要睁开,可眼皮动了几下后,还是眯缝着。
“洪民,我捉住‘鬼鲶’了,鱼胆也取到了!”大舅把手里的袋子提起来,轻轻在二舅眼前晃了晃,“另外就是秋兰的孩子……是他帮我捉的‘鬼鲶’,他和外甥媳妇都来看你了……放心吧!那件事已经过去,你不用再担心了……没有人再害他们。”
这话的前半句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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