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用着宋川白与陈桐生两人的署名,从几年前便开始联络孔顺,沉淀蛰伏数年,又在一切爆发前,缓缓调动棋子,在不妨碍任何人,不引起他人注意力的情况下,巧妙地达成自己的目的。
这是需要耗费极大的心力,时间,财力物力,才能做成的事情。
那人与姜利言这样活成精了的老狐狸竟然可比,不,他甚至比姜利言藏的更深。
从他对孔顺吩咐的那样来看,他对姜利言堪称了如指掌,而姜利言,却未必知晓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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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澄南站住了。
在进入乌啼岭之前,她想的还是氓山在哪里。
她自然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荣怜儿与她说的,自己会死的那些话。
但毒雨之后,王澄南不敢再掉以轻心,哪怕是她自己死了,荣怜儿都不能出事。
于是在进入乌啼岭之后,她便向周围的人不停地打听,究竟这个氓山在哪里?究竟离氓山还有多远的距?
但如今他们日夜兼程,已经到了南方,这里的一切都没人熟悉了,别说是氓山,就是这个乌啼岭,还是进山谷之前,看见路前头一个指引碑,才知道这是到了乌啼岭。
王澄南眼看越走越南,心里不禁大大的怀疑起来,难不成最初那神秘人是想要在氓山害死荣怜儿,但又何必费这样大的心力?
一个简单,对人毫无威胁的荣怜儿,哪里就值得人费心思去设计了?
她不能明白,但心中总是悬着大石头般不安,到了半山处,往下看见山谷间河水蜿蜒婉转而去,心下一动,兀自往前走了一段,果然见是有人烟的样子。
天色见晚,大约是怕山路过于崎岖险恶,一直以来勒令部队不断赶路的冯曦文竟然开恩休息,部队选了位置驻扎下来,众人便都疲惫的东倒西歪了。
王澄南坐在荣怜儿旁边,看她搅着锅里的食物,轻声道:“我今夜要出去一下......”
荣怜儿立刻睁大了眼,讲:“你去哪里!”
王澄南就差捂她的嘴,说:“你安静些,如今走到了什么地方也全然不知,我哪里放心?往下看见有人家,我去向他们打听打听,这个氓山到底在哪里。”
荣怜儿撅了嘴,欲言又止地看看她,终究是没有说什么,悄无声息地挪过来,环住她的手臂。
王澄南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那姓冯的说的话成真。”
荣怜儿低垂着眼睛,轻轻点头,看上去非常不舍失落的样子。
“晚上下起毒雨怎么办?”
“我躲着些是了,”王澄南道:“看这里植被不像是被毒雨腐蚀过的,不然树林早枯死了。我到时候躲树下,也能避着回来。”
“你胡说八道,”荣怜儿拿了自己的雨披子给她,这也是冯曦文不知道怎么做出来的玩意儿,穿在身上可以遮住毒雨,但数量非常有限,两人共得一件都还勉强。冯曦文拿了一件给荣怜儿,王澄南直接没分到。
她要拒绝,荣怜儿咳了两声,便道:“我在这里再差有冯曦文,也可以躲到帐里去,帐子总是避毒雨的,你拿着不比在我身上有用?你出事了,叫我怎么办?”
王澄南怕她到时候真叫人给赶出去,但想了想还是收了,荣怜儿说的不错,这雨披子在她手里才是最救命的。
到了夜晚,王澄南要悄悄离去的时候,谁也没告诉,谁知一出门,看见荣怜儿很紧张地看着她,王澄南对她比一个嘘的手势,她也就笑起来,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出去时,已经闻见了潮湿气味,王澄南心里就觉得不好,但毒雨实际上很少在夜晚下,并且已经一连几日未下了。
半路上冯曦文与另一队领着鬼行的队伍汇合,冯曦文刚处理了手头的鬼行,又从那军队里接手了数量相当可观的鬼行,并分了大量兵力出去。
两队便兵分两路,交接完毕后,那队伍便寻了别路走去,半天就看不见尾巴了。
对于冯曦文好端端又接手鬼行的事,将士们议论纷纷,颇有怨言,前后两批鬼行的数量都非常巨大,只算这些活着能动的,算起来前前后后快三万人。此次的鬼行人数更是与部队中将士的人数相近,非常不安全。
王澄南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听见那些将领坐在一块儿议论着话,偶尔声音拔高了,让王澄南能够听见:“今夜怎么停在这里?原本不该停在这里,再望前去一座山头,才是休息的地方。”
“将军瞧着咱们累了......”
“我看是人家怜香惜玉着呢!不过是他那个半路截来的相好病了,疼惜美人,咱们才跟着沾光!”
“你少说两句吧!”
“我少说什么?不是看见了那大将军藏了药,自己身边人病了也不给,就转给那狐媚子婆娘吃?为了一个女人打乱计划,我看是......”
声音在他身边人的阻止下也就被迫低了下去。
王澄南疑惑想,怜儿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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