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两个人一点暧昧狭昵的心意也没有,伽拉只是单纯地有向照顾她的人寻求庇佑和保护,就像幼兽向母兽寻求保护,而在千蜃眼里,伽拉也不能算一个女人,或者未来的伴侣人选,他整日里脑袋里想的除了他那些文字,图画,就是照顾伽拉,怎么把她教成一个比祭司知识还要渊博的人,懂得怎样理解和融入社会生活。
这样两个单纯而毫无狭昵的人在部族中却难以生活下去。
“你怎么了?”
氓一边把绳子在干肉上缠绕,一边看了千蜃一眼问。
千蜃从额头到整个右边的脸都是紫肿的,露出的手臂与脖颈上布满伤痕,千蜃说话的时候扯的嘴角疼,绷着下巴回答:“参乙打我。”
“不是让你不要去跟他们比试吗?”
部族里有专门的比试场地,用来供这些体力旺盛的半大小伙子们相互打架比赛,练习战斗技巧,千蜃小时候还观看过很多次,但是随着年龄的逐渐增大,他也不再去了。
一方面是他对这样挥洒着汗水与热血的活动兴趣不比研究自己那些书轴,另一方面,千蜃白皙瘦弱,也没法儿跟那些肌肉壮实的人来比,他上去只有挨打的份。氓偶尔看到其他人在比试,就跟千蜃说教他不要上去,千蜃从小身体不好,也不是能出去打猎与放牧的料,氓对他的期望,似乎只有安全地把他养大而已。
千蜃唔了一声,小声说:“知道了。”
他其实没有主动往比试的场地上去,是参乙看不惯自己未来的妻子黏着千蜃,把他堵着打了一顿,期间有其他的大人路过,装作没有发现一样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未来的妻子,千蜃舔了舔自己嘴角铁锈的味道,非常反感参乙的这种想法。
参乙对待伽拉的态度,其实就是部族里大部分人对待伽拉与参乙关系的态度,他们自以为是地将伽拉认定未来参乙成年之后的伴侣,千蜃毫不怀疑,如果伽拉不反抗的话,参乙甚至会直接按习俗,在黄昏守到伽拉的家门口,直接把她抢回自己屋子里去。而伽拉本人的意愿,在他们眼中几乎就是没有的。
伽拉可能连他接下来会做什么都不理解,如果他身后跟着大声呼喝助力的族人的话,伽拉也许就会认为这又是什么集体性的活动,便沉默的顺从了。
然而当时部族正面临着山外来客的困扰,千蜃不想再给氓增添忧虑,于是什么也没说,隐瞒了自己挨打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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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蜃抱着一捆沉重的羊皮书卷从小径上缓步而过,暮日的阳光在他薄薄的眼皮上涂上金红色的浅影。
小径两旁是庄稼长势茂盛的田土,托氓对于耕农的重视,如今族里的农田产量一年好过一年,虽然似乎隐隐有动摇围猎队地位的趋势,但族中大部分人对于收成越来越好这件事都很满意。一只小羊羔上不去田埂,撅着白色的小尾巴使劲儿蹬腿,心急火燎地咩咩叫。
千蜃觉得很有意思,驻足看了一会儿那个陷在田里惊慌失措的小羔羊。这周围既没有羊群,也没有跟它一起满地撒欢胡闹的伙伴,它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还是族里补给谁家的小羔羊?
他记得好像有一个老人在围猎活动中死了儿子,丈夫早年也是狩猎时受伤,之后伤口溃烂而死,于是族里补给她猎狗和牛羊,其中就有几只刚出生,带着奶味儿的小羊羔。
好玩地看了片刻,他轻轻走过去托住小羊羔的后腿,让它登上了田埂,又咩咩地撒着欢儿跑远了。
出神凝视雪白的小团子逐渐消失的时刻,千蜃听见喧闹声由远而近,仿佛已经能看到因为奔跑而飞扬的尘土,他下意识抱紧了手里的书卷,往一旁让了让,紧接着便见以参乙为首一群半大小伙子呼啸着朝他的方向冲了过来。
几道箭矢直冲千蜃面门而来,他惊恐地向边上退了几步,箭矢从他身边擦过,在他愕然的目光里射倒了那只小羊羔。
“参乙!”
千蜃往路中心走了一步,高声问:“你们在干什么!”
参乙个头比一般同龄人高,几乎跟族里高个子的成年人一样,居高临下地冷冷斜了他一眼:“打猎,看不出来?哦——”他拉长了声音,嘲讽道:“看来是从来没有见过打猎的人让吓着了吧?啊?连箭都会把你吓到,连女人都比你胆子大!”
周围那些小伙子盯着千蜃的眼神没有任何善意,冷冷的讥讽嘲笑,拿着弓箭一下一下打在手心,好似随时准备动手。
“我是在问你为什么要猎村里的羊!”千蜃皱眉道:“这是谁家的羊你知道吗?”
参乙冷冷地盯了他片刻,手中重弓突然“啪!”地一声抽在千蜃脸上,他这一下力道非常大,千蜃整张脸都被抽得偏过去,脸上立刻高高肿起来一道红色的印子。
“不是你家的就行了,”参用重弓又接着顶住千蜃的肩膀用力一推,险些把他推得摔进田地中,接着又是一声冷笑:“就算是你家的也关系,恐怕你还比不过一只羊。”
“抓一只小羊羔很有本事?”
参乙眼睛一瞥:“你拿得动弓,瞄的准么?”
说着参乙越过他向前走,千蜃转身便向抢在他之前把羊羔救下来,被参乙紧跟几步一脚把他踹翻到地上,书轴撒了一地。
参乙用力踩在千蜃背上往下一压,听见他的惨叫,才满意地笑起来:“这样吧,既然你不让我们猎羊,那我们就猎点别的?”
身后人群发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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