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不高兴的想着,陈桐生拍了拍宋川白的手臂,示意他前面注意,若是这拐弯的地方让发现了,还有些麻烦。
但宋川白刚走到那巷口,两人就已经听见有话语声传来,最先传入他们耳内的,听起来就像来自被陈桐生搭话的那个:“这真的是祭司大人的意思么?难道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皇帝不见棺材不落泪,与大人一直僵持不下,你也不是不知道,”另一个声音说:“继续发吧,我们救不了谁,只能在最后,帮上一把了。”
一阵沉默,期间有隐约悉悉索索的声音。
过了会儿,那姑娘又问,声音低低的:“我们真的在帮他们么?”
“不是帮,祭司还会让我们去害人不成?”
“可是!”声音猛然拔高了,又突然地泄了气降下去:“不是说有办法能离开这里......”
一个脆响的耳光,声音很惊慌失措的:“管住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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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声突兀的响声过后,又归于平静,悉悉索索地,那姑娘又提着花篮出来了,红着眼睛,既不悲愤也不伤心,很是绝望哀悯的,垂着眼睛走过去。
“此时竟然还与我那个娘有关?”陈桐生皱眉问:“这又是何意图?”
听她们方才的话,可知是陈辛澜似乎与陈恪在某些事务上起了无法调节的冲突,陈辛澜才派自己手下的人来做这样的事。
可是为什么?
即便蛇藤花有毒,一束一束地分开,毒性也特别小了,根本起不了什么大作用,甚至都无法使人明显地表现出中毒症状,恐怕等花都枯萎了,人们都不会有对微妙的身体变化有过多的察觉。
陈桐生很想追过去问问,但她这副样子也不好轻易活动,思索间她忽然精神一凝,本能地转身躲避,身后风声同时生出,一个人闪到了他们的身边,利索地伸手一掀兜帽,道:“小贵人。”
既然认出来了,那就没有什么好躲的了,陈桐生抬头望去,见来者是个五官身量都平板的女子,但眉目自成韵味,灼灼目光向下一扫,道:“小贵人竟然被带到了这里来,也是祭司大人看人眼光越发不准,竟然让这种下贱东西把手伸的这样长,胆敢指染伽拉之子。”
讲最后那句话时已经转过去面向宋川白,俨然是在讲他。
陈桐生便往宋川白身前一挡,问:“你在说些什么?”
“大人已经知道小贵人今日行程了,教我来接你回去。”女子说着对巷子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马车已经备好,小贵人请吧。”
消息倒是快,不过,陈桐生往后退了一步,她们怎么知道陈桐生会到这里来?
“接我?”陈桐生说:“你难道不是来发花儿的么?”
女子听了倒是一笑,道:“这只不过是一些小事罢了,小贵人,我是来接你的。”
“那侯......那清临呢?”陈桐生问:“你们要对他如何?”
她又不傻,方才的话怎么听都能听出这女子对宋川白强烈的轻视与排斥厌恶的感情,总之什么坏事都是他指示,控制着小贵人去干的,那保不准陈桐生前脚跟着她们一走,宋川白后脚就要被抓起来问罪。
“教唆小贵人......”她本来张口便想报罪名,但又忽然停了嘴,只是道:“小贵人又为什么要做这些多余的事?祭司大人是您的亲生母亲,您还在襁褓之中时,大人分毫不愿离身,简直是时时刻刻地把您捧在手心里。”
说着又意有所指地一瞟宋川白:“如今也大了,倒是被这样那样的人整日在耳朵边说了许多话,听不明白真假了。”
这话说的挺刺,敢当着陈桐生的面这么直截了当讲话的,在陈辛澜身边的地位想必也不低了。
“谁对我好谁就是真。”陈桐生皱眉道:“自己憋着不说,给我冷脸看冷语听的,就是她再为了我好,我也不感激她。”
说着拽了宋川白的手,道:“咱们去买点心吃去。”
“小贵人!”女子喝道:“请您跟我回去!”
这也太凶了。
陈桐生没理,女子继而向前一步,已做出一个攻击的姿势,道:“清临,你什么身份出身还以为大人不知道么?!别说你一个姐姐,就是你莫家人都死完了,也伦不到你来出头!”
两人闻言均是愕然一怔。
没想到桐生的环境还挺危机四伏。连一个关系亲密些的侍从,都是有着弯弯绕绕的仇恨在。
但这又能代表什么?
陈桐生在莫皇后仍然在世时,便与她关系交好,如此再与这个莫姓的清临关系好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就算时莫皇后被陈恪亲手给杀了,也是陈恪造的孽,不至于反过来害到陈桐生身上。
可是,为什么在陈桐生来到这个环境之前,年幼的桐生对清临又是动辄体罚,喜怒无常地将他当作自己发泄的玩偶一般,不顾忌他与莫皇后,也不顾及自己与莫皇后的关系呢?
就算桐生那个时候年龄再小,一般的小孩子也知道要对朋友的朋友客气些,免得三方玩不下去。
究竟是桐生格外跋扈,完全不顾忌他人,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这个清临既然又在桐生这里饱受欺辱,族姐又以如此黯然的姿态悲惨收场,他也能毫无怨言地继续在桐生身边侍奉下去?
而陈辛澜这样的人,在知晓了清临这种有巨大危险隐患的人存在桐生身边时,竟然也没有立即将他除去,只是讲些风凉话?
而看陈恪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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