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反过去抓住宋川白的手:“你听我说,姜利言此人十分蹊跷,他不仅参与设计了沈氏父子,并借此鸠占鹊巢盯了沈平的身份和位子,以前周明则的事情也很他有关。”
宋川白回答:“沈平就算姜利言,我知道。”
“不,我不是光说这么一件......”“他还是北猎堂的创建者呢,这件事,你知道吗?”
陈桐生愣一瞬,随即很快反应过来:“所以你根本不是顺路,你是特意在这个时间段过来......”
宋川白安然点头:“姜利言在逃出北朝的时候显然就已经开始为之后做准备,他带领着一同出逃的人创建了北猎堂,并试图与北猎堂一同离开北朝,却发现能够安全离开,而有不受影响的只有自己,便安排他们驻守在边界。而这两年,姜利言发现他失去了对北猎堂的掌控......”
陈桐生猛然抬眼,宋川白点了点头:“他用了与於菟相似的方法来控制北猎堂中的人,具体是什么并不可知,但他确实是察觉到自己失去了与北猎堂的联系,便怀疑是於菟所为。”
“那他叫你来是做什么?”宋川白微微一笑:“其实说起被控制......”
他坐在陈桐生身边,伸手拨开发丝,露出耳后那一块皮肤,那隐隐跳动的青色脉络,乍一看如同再普通不过的青筋,但陈桐生却知道它不是。
“我也早被於菟的幼中侵染,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未被......”
“对不起。”
宋川白疑惑一转头:“什么?”“对不起,”
陈桐生望他一眼,又立即将眼睛挪开,低下头颤巍巍地说:“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
宋川白又是一笑,向她凑了凑:“不是进这里感染上的,是我少时......”
“是你与郑棠还在弥天司的时候,雨夜里去救郑棠时感染上的。”
陈桐生说着眼泪要下来了,水光盈盈的一眨眼,心虚的不敢抬头:“那个雨夜来把你从宿处喊走的......是我......”
几滴泪水嗒嗒掉落在铺面上,宋川白用指腹去揩她的眼泪,动作极其温柔,像是在抚云。
陈桐生捂住脸,避开了他的手:“害你的是我......”
“是於菟。”
宋川白轻轻说:“不是你,是於菟。”
陈桐生泪眼婆娑的一抬眼:“你是不是不相信?都到这里了还有什么不信的?我就是回到过去把你引到了那个地方,就害了你。”
宋川白坐在她身边便一直没有出声,陈桐生捂了一阵自己的脸,一直没见他再说话,还想着是自己方才说话又冲动了,于是小心翼翼地又偷眼去看,谁知正好对上宋川白的眼神,含着波纹一样的漂亮眼睛,温柔的好像一捧水,又清而明。
“我们是被於菟给耍了。”
宋川白说:“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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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川白就是个油盐不进的硬茬子。
他看上去很温柔,但实际温柔的很表面,一个时时温柔,从未表露过明显的愤怒,明显的担忧与憎恶的,要么是纸捏的家人,要么便是他这样被重重包裹而绝不显露自我的人。
宋川白就对自己无辜被於菟控制这件事情毫无怨言,在得知眼前人就是自己被感染的罪魁祸首时,也无波无澜,一点儿都无憎怨,甚至也没有像样的惊异,这怎么可能是正常的?
陈桐生注视着他那张漂亮而表情温和的脸,连疑惑又无奈的微妙表情都做的那么恰到好处,眉梢眼角含着天生无可掩藏的笑意,可是又做的实在是过于完美了。
做出了她最为心动的表情,做出了她最为心动的姿态。眉,眼,鼻,唇,眼中波动的情绪,任何一个部位都相互配合的如此绝妙,令人注视来便要头晕目眩,惊心动魄。
想来宋川白是没有必要专门为了她来做出这样的样子,这几乎都是他下意识的反应,用温和的态度将对方的情绪把握在自己的掌控中。
就算他很是惊异,也不会在我面前显示出来吧......陈桐生忽然这么想。
这种完全私人的情绪,根本不会多流露出一丝一毫来。
但他真的就对这件事能看得这么淡么?
於菟的控制害了他身边多少人,让他多少计划平白落空,多年前王府大批家丁奴仆清洗时是怎样一个情状,宋川白又是怎样的表现,陈桐生也是看的一清二楚。
宋川白那么步步为营,到最后跟方鹤鸣的计划,也把友人就那么害死。
似乎是看陈桐生也目光凝重的盯着被褥,宋川白轻轻笑:“就算知道了又如何?难道还能让你赔不成?”
陈桐生抬起脸,宋川白又道:“就算让你来赔,又让赔什么呢?这哪里是说得清楚的事情?”
“周明则,你与我师父的计划,还有,还有你曾经的那些亲信......”
宋川白看着她:“难道是你杀了他们,诱使他们背叛我,让他们遭遇意外?”
“但要不是我,你就不会被监视......”
宋川白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现在的机会就在这里,於菟无法完全的监控我。其实於菟一直都没能完全地监控我,我才得以在此期间能做一些自己的事情。”
他道:“你可还记得查苦水村案件之时?”
陈桐生脑袋里立马冒出来猎户之女王澄南,于是点了点头。
宋川白继续说:“能时我曾进宫特地求见过陛下一次,然而却被拒绝了,得到的回答是陛下身体不适。”
陈桐生下巴一点,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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