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好药粉,宋川白轻轻擦干净陈桐生伤耳上的血污。
陈桐生问:“如何?”
“丑。”
“......”陈桐生耳朵一侧:“我知道丑,我是问它真的长出来了么?”
“你怕它长不出来?”
“我倒是无所谓,不长也好,不长的话呢,便能跟侯爷报伤拿补贴钱了,还能拿来吓你。”
宋川白嗤地一乐:“那你可要失望了,长的挺好。“
陈桐生闻言伸手去摸了摸,果然摸到了已经痊愈到一半的伤耳。
纵是她已经对此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在此刻却仍然大为惊愕,忍不住反复摸捏,被宋川白伸手一挡:“别乱捏,对伤口痊愈不好。”
“还能比痊愈到一半被割掉,又在包扎后沙里滚雨里淋还要不好么?”陈桐生一幅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淡定表情,接着捏,被宋川白抓住了手腕,塞回被子里,命令似的的往下一压:“不许动。”
他仔细地涂抹上膏药,又撒上药粉,低头手指轻巧地给包扎起来,温柔的仿佛对待刚出世的婴孩。
陈桐生抬眼看着宋川白认真的表情,那紧抿的薄唇,与微微颤动的睫毛,没忍住伸手去碰他疏朗而长的眼睫。
着突然伸出来的爪子吓了宋川白一跳,他伸手一拍:“别捣乱。”
搞得还挺认真。
陈桐生心中温温热,甜丝丝的滋味顺着舌根一路泛进心里,她弯弯笑眼,低声道:“不会真的就是为我来的吧?”
“原来不是,”宋川白的声音自耳侧传来:“原来往西去查一个贪案,半路收到来信,讲你胡闹得找不着人了,到底想看看什么情况,便赶来了。”
“哦,那便四舍五入,当作是为我而来罢。”
陈桐生道:“侯爷大约已知北猎堂?这组织很有些问题。”
“一个打击贩卖飞光黑商的组织,你发现了什么问题?”
“第一,北猎堂太过入世,他们既然打击的是黑商,可从不与官府合作。若是说他们担忧黑商与官府相勾结信不过的话,他们也从未与平民百姓,抑或自发反对飞光的民间人士联合过。其中堂主讲,他们中很多人是北朝遗民,因而在荒原外祖辈守护。”
“可是他们守护什么?飞光?据我所知,他们只抓人,进入荒原,也就是进入北朝遗址的人,要么便是抓黑商,可那飞光他们却并不管。大批飞光是否被运出去,运到哪里,他们也不管。我在从他们手中抢来的书里......”
宋川白突然道:“抢来?”
“换来!那书按约定本来也要给我看的,他们出尔反尔,难道我耳朵还能白割了不成?”陈桐生理直气壮道:“按那书中虽说,北猎堂甚至一度不阻止人们进入荒原,而只抓出来的人。这便很不对,若他们是想守护北朝,那就不该许人进去,若他们是想守飞光,也不该对飞光的去向如此冷淡。”
“那么,”宋川白道:“他们守在荒原外,只是为了抓人?”
“目前看来就是如此,这是第一件奇怪之事。”
“第二,”陈桐生道:“曲砺,也就是北猎堂堂主曾说,进入北朝遗址的入口即将打开,在里面盗凿之人即将出来,叫我去寻开口。可就在几日前,自荒原中果然出来了一人,可他却不是黑商,而是北猎堂中人。”
“北猎堂监守自盗?”
“我看也不像。”陈桐生摇摇头,问:“我之前叫人送来的地图,这里可有收到?”
这件事宋川白知道,便点了点头,起身想叫范瑞将图纸拿来,被陈桐生顺手按住了:“不必,现在当务之急弄清北猎堂到底在搞什么鬼。”
宋川白盯着陈桐生无意按在他大腿上的手眯了眯眼,但却什么也没说,甚至没有把她的手挪开,继续听陈桐生的话:“那图纸上的内容我大致看了一眼,不觉得是指导人们在荒原中找到北朝遗址入口的,反而像......”
“北朝遗址内部的?”宋川白说罢一愣,随即有些难以置信地一笑。
只有两个方向能进入北朝遗址,最容易进入的地方,如今已被朝廷派重兵把守,而另一个,便是名声较小,危险性也更高的岩山荒原了。
外世都以为这北朝遗址,既然被称为遗址,那么大部分便是废墟,除了飞光这样自地下盗凿而出的自然资源外,再无其它价值了。
可北猎堂却告诉他们,北朝遗址中不仅有其他玄机,还能够支撑一帮人在其中生活应该夏季。
难道里面还有田土粮食,有活跃而不足以致命的野兽来食用,有干净的水来饮用?
传说中的北朝,难道不是已经坍塌到了地下,被大片沙土掩埋了么?
到底是怎么进入那座地下之城,又是怎么在地下生活如此之久的?
更何况进入的人还画了图纸,这也就意味着陷入地下的部分,不仅保存完好,足以支撑活动的区域较大,并且还十分复杂。
很有可能是保存着街道与楼台的建筑。
这便很有些骇人了。
陈桐生道:“立即提审北猎堂中人”
曲砺又是一幅没睡醒的模样,靠在椅背上掀起眼皮看了陈桐生一眼,道:“原来你还活着呢。”
“我当然活着,”陈桐生在他面前坐下了。
她也来不及收拾自己,只换了身干净外衣,修一下面子,也不跟曲砺废话,道:“你们北猎堂中有一个叫玉铭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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