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拉希阿来自北朝。
飞光来自北朝。
她自己跟北朝到底是什么关系,能被影响成这样?
难道她的父母是北朝后裔?
难道她是伽拉希阿的血脉后代?
陈桐生突然想,伽拉希阿,那个被奉上神坛的人,会留下子嗣么?虽然她被方鹤鸣灌输了许多,什么天仙下凡碰到穷书生两人一见钟情成家生子,过上你挑水来我织布,夫妻双双把家还的故事,但陈桐生也并不认为,伽拉希阿会同任何一个人育有子嗣。
她只是想把那个少年留在自己身边而已,即使对方早已死去,她也宁愿用一个又一个相似的人来替代。
哦,根据方鹤鸣给她讲的话本子,他们也很有可能是少年的转生。
等等,倘若这个设想存在,也就是说她梦中的神秘男子可能就是少年的转生,也就是说宋川白很有可能就是神秘男子的转生,那么他就是少年的转生。
......好一出大戏。
陈桐生让自己的设想震住了。
紧接着她又想,那么当初神秘男子说过:“你走可以,把命留下”类似于这样的话,那么也就是说,伽拉希阿并不真的像神灵,拥有不死的身躯,她会死去。那么她也可能有转生。
她的转生是谁呢?
理所当然的就应该是拥有记忆般梦境的陈桐......
宋川白扭过头,莫名其妙地看见陈桐生忽然面无表情地抬头,对着自己的脸用力拧了把。用力之大,宋川白看着都觉得疼。她脸上那块儿迅速地红了。
宋川白问:“你干什么?”
“困。”陈桐生声音冷漠地回答。
“没事,”宋川白低声讲:“觉得不适就说出来,不必强撑,你似乎对北朝非常敏感,之前在郭宅也有过类似情况。不是你的问题,北朝确实邪门儿。”
宋川白在为了她之前无礼的那个伸手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安慰她。
其实也有一点我个人的问题。陈桐生默默地想,虽然这个问题来的有点儿突兀,仿佛是话本子里被人一掌劈开了天灵盖......不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
但她倒是真没想去摸宋川白的脸。这绝对是伽拉希阿的意愿。
......如果她所看到的,关于伽拉希阿的一切都真实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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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来,宋川白总共捡到了七盏莲花灯,最终他们停在了一家院子门口。普通的民户小院,两扇门紧闭,第七枚莲花灯被夹在门缝里,已经完全压扁了。宋川白小心地把它拿出来,下意识间手指翻转,试图把被压瘪的莲花瓣立起来。
陈桐生看见他这个动作,立马就感觉到,这莲花灯对他而言并不是用来追寻踪迹的普通叠纸。联系宋川白的反应来看,它们很有可能代表了周明则。
在与宋川白同行之前,陈桐生始终认为宋川白是完全忠于女帝的,但现在她却从宋川白的只言片语中感觉到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宋川白与女帝可能隔阂已久,两人之间的隔阂深到了撼动彼此亲缘关系,与宋川白从龙之功的地步。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方茗之所以会将目标转向宋川白,一方面是因为他的身份与在女帝眼中的分量,还有很大一部分,还是有方家与骠骑将军关系的缘故在里面。
骠骑将军非常懂得切不能功高震主的道理,他先是将长公主带离了京都,营造出夫妻二人一腔赤忱为国戎边的形象。另一方面,他又很忌讳与朝中其他手握一定权力的武将,抑或朝中大臣有过密的联系。堪称谨小慎微。
而方老将军是骠骑将军副将出身,几乎就是骠骑将军早年先皇还在时一手拔上高层的,后来方家与骠骑将军的关系虽然说表面不算亲密,但私底下往来仍然甚多。周莞昭选择除掉方家,其中有一定部分的考量,便是牵制骠骑将军与长公主,同时达到威慑宋川白的效果。
宋川白必然是在父亲被突然调离西北,而外藩趁机来犯时,便察觉到了端倪。以至于在朝中大部分众臣同意冯曦文奔赴西北时,站出来说明了反对。
周莞昭也不是一怒之下冲动放出死刑犯冯曦文,她大概是想把这条疯狗放出来很久了。
方茗只是不明白,宋川白为什么分明都看得懂,却仍然如此被动。
宋川白当年又是到底为什么,说服了自己的父亲,成为周莞昭最后登上龙椅的最大助力,甚至不惜为此杀害周明则。
如今看来,周莞昭也没有许他什么滔天权势,前朝得宠的太监都能蒙蔽着主子搅动朝廷,而他最后只是被明里暗里打压而已。
周莞昭时而圣宠非常,能在大臣面前把是宋川白夸成仙人,夸成她治理大周的依仗,夸成帝王自鉴之镜,即便宋川白多次公开的跳出来与皇帝唱反调,也绝不会像其他臣子一样,要靠死谏才敢把话说出口。
方老将军曾说过,他亲眼见到宋川白在朝堂上字字句句地反驳周莞昭,完全否定了皇帝通商的新念头。周莞昭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感觉立马就要召人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拖出去,将与宋川白一派的臣子们吓得个个冷汗直流,噤若寒蝉,生怕自己被圣怒波及。御史一派中有按捺不住的,则面带讥笑。然而女帝沉默了一会儿,竟然自己就平静下来,慢慢说:“爱卿说的是,朕欠考量了。”
然而实际上的行动上,宋川白却并未受到女帝的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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