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茗在后知后觉的剧痛中反手抓住陈桐生,重重地还了一拳,紧接着勾腿起撬,侧身发力想把陈桐生摔在地上,但陈桐生在实战中无论是力气还是速度都是非常强悍的,她在那种情况下出手比方茗更快,也更为狠辣。方茗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听得“咔!”一声,然后才意识到,这是陈桐生自她脑后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刺来一只手,扳住她的左侧颌骨处,顺着自己被撬起来的力,往自己所在的位置狠狠一转,自己颈骨所发出的声音。
那一刻本能的恐惧窜进内心,方茗下意识喘出一大口气,她在陈桐生手里就仿佛一只木偶,就像她年幼时玩耍的,一只轻而易举便可将它脑袋在肩膀上转一圈的木偶。她胸口的气一散,招式也就散了,陈桐生由她挣脱开去。
方茗头至颈骨处剧痛,伴随着强烈的眩晕,她捂着脖子后退两步,低下头,看见一滴一滴殷红的血从眼前落下,滴在地上。
最开始被陈桐生打出来的鼻血已经止住了,这是气血上涌,第二次流出来的。方茗十分狼狈地擦了擦,看向四周,才明白陈桐生忽然下痛手的原因:原来在酒楼前装病弱百姓的部下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纷纷起身往往这边赶,而那个白面公子提弓拉弦,对准了宋川白。
陈桐生说到底还是以保护阳和侯为任,当即就退回去,将自己显露在箭矢下,与范瑞等将其围住。
“哎,真好,”就在这一触即发的时刻,宋川白忽然感叹说:“要是换了其他人,身手绝不会这么利索,这么果决,带你出来果然是对的。”
陈桐生:“......”你一定要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吗?!
方茗也笑了笑,声音听上去很不自然,大约是方才被扭伤了的缘故:“姑娘身手如此精妙绝伦,何必跟着周莞昭的一条狗?”
陈桐生本来眉头微皱,表情严肃,在方茗说完后沉默片刻,突然“嗤”从嘴角漏出了一点可疑的笑声,又瞬间恢复了原来表情,严肃地看着方茗。
宋川白:“?”
......
“既然不是为我,那么想必就是为了传闻中,黎城皇太子现身的事情了。堂堂游击将军,也相信这种传言么?“
方茗回答:“当然是为你。”
那她刚才......
“我就是想辱骂你罢了,怎么?”方茗笑得匪气:“侯爷既然不信,又为什么要来呢?”
原本来黎城的不该是宋川白,他从自己发现端倪,并从弥天司司承口中得知始末后,自行出发,才先斩后奏地命人向女帝递了前往黎城的请求。他的一系列动作都快而隐蔽,知道的人并不多,而方茗说如今只在这里等他,倘若她说的是实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宋川白身边的心腹中,仍有卧底,不过此人并不再属于周莞昭,而是奉命于藏匿更深的其他人。也许是保皇党,也许是其他更为零散的势力。卧底透露了他的行踪,并且一定的拿到了宋川白手中的要闻,从而使幕后之人推断出他会来到黎城,使方茗早早地在这里等他。
暗潮涌动,不消不歇,稍有疏忽,便会失足被淹没于无尽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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