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将飞光转移,捏造出一个不存在的贼出来,等宋川白走了,他大可继续之前的营生。
宋川白嗯了一声,是浅浅的鼻音,含着鼓励的意思,陈桐生接着说:“至于杜善,和杜珲春之,之前的事情,我觉得,不重要。”
“为什么不重要?”
“跟现在的飞光,有什,什么关系?”陈桐生说:“就算杜珲春不是杜,杜善亲子,又怎么样呢?郭福安,毕成,都死了。”
“不看他过去做的事,你怎么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嗯?”宋川白搭在膝头的手指骨节突起分明,天已经开始现亮了,在陈桐生的视野中,那双形状漂亮的手,又再度跟梦中男子躺在棺椁里,交叉握在身上的手出现了重合。陈桐生因为常年练武的缘故,骨节粗,指腹上全是茧,是根本经不起像她这样盯着去看的。
“所以,侯爷知道他们接,接下来会做什么?”
“杜善说他亲生的儿子是天生病弱,夭折了。但我总觉得......”宋川白说:“按杜善的意思,他的亲子没死之前,他其实是没有把杜珲春接来身边的打算的。”
陈桐生一愣。
“我不觉得杜珲春是一个良善的人。尽管他来自首了,但你看,他把自己的所作所为说的多好听。他手里拿着这些飞光,简直就是拿捏着别人的性命。一个老实的教书先生,会心安理得管理一个伽金教,实在是很令人生疑。几年前我以为杜善起码也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在我弄清楚他做过什么之后,也反应过来不对了。桐生,一个重情义的人,是不会教自己救命恩人的妹妹,去嫁给一户并不显赫的人家里做妾的。也不可能把恩人一家留下的唯一血脉远远地留在乡下,而没有接过来的心思。他在浦阳做老爹,是有几处产业的,不至于养不起。”
平常宋川白笑嘻嘻地喊她桐生,也跟玩笑似的,不让人在意。但陈桐生做完奇怪的梦之后,只觉得这声“桐生”莫名地喊得顺溜无比,简直让她脊背上窜出一片鸡皮疙瘩,好似棺椁中的人要睁眼了似的。
而且他这么一说,杜善和杜珲春两个人在陈桐生心目中的印象又要改变了。
好复杂。
让陈桐生好为难。
“也许我当年不该留他这条命。”宋川白轻描淡写地说:“杜善,杜珲春,盯紧他们。有必要的时候,杜珲春也可以坐一坐轮椅。”
这是下命令了,陈桐生精神一震,答:“是。”
“还有一条,”宋川白说:“我昨夜翻看了浦阳这几年的卷宗,发现女子失踪案,比一般的案情要多,别人家的妻子,女儿。要么是妻子跟别人跑了,来县衙要官府帮抓回来的。要么是女儿家跟外乡人私奔去了,或者是父母把女儿嫁出去,夫家却说没接到人,告成欺诈的。还有女婴生下来就死了,被夫家埋葬,做母亲的又不依不饶哭到县衙来的。其实这些案子到最后,里面的女子也都没有找回来,与失踪无异了。”宋川白说:“弄得浦阳民风不好,广珍行的掌柜跟我提起过,外面的姑娘都不敢往这里嫁,容易背坏名声。浦阳本地有些家底的,也不愿意在本地嫁娶。虽然卷宗上真数起来,这样的案子没有太多,但这已经到了影响当地百姓生活的地步,也就可猜见,县令到底隐瞒了多少。县令能力有限是一回事,老是有女人失踪,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些事情,按卷宗上的时间来看,大约也就发生在......”宋川白吐出一口气,说:“郭福安的表兄,毕成死去之后,伽金教建立的那个时候吧。之前的案件数量太少,相隔时间太久,姑且不计入内。”
陈桐生被这个信息给震得愣了一下,半响才反应过来,说:“所以,你看了那,那么多卷宗,是才睡下?”
宋川白一脸“你终于意识到我的辛苦”的表情,欣然道:“听掌柜那么说,我就留意了一下。还特地叫范瑞去街头打听了一番。”
这是留意么?
这是相当在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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