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翻译和刘云升都跑的很快,沿途一些稍细的树枝直接就被他们刮断了,所以寻找起来还算容易,一路循着痕迹走了二十多米,我就看到旁边的草丛里竖着个熟悉的东西,是我们之前给黄毛做的担架!
“老刘果然把他扔下了!”我心里暗道一声赶紧过去,果然看到黄毛翻在一边的草丛里,肚子上的绷带已经被血洇湿透了,但出血的面积不大,估计是刚才颠簸的时候把伤口撕裂了。
探了下鼻息发现黄毛的呼吸居然还很均匀,我吃了一惊心说果然不是什么人都能做散工的,这家伙之前受了满身的伤,后来又被按着开了两刀,颠簸一路居然还没断气,这旺盛的生命力简直堪比小强啊!
没什么可说的,既然黄毛活着而且还被我找到了,我就必须带着他一起走,先把担架弄出来放平,再小心翼翼的把黄毛搬到担架上,然后我把上衣割成布条绑在担架的一头,做完之后好好的半袖就剩了一件假领子。
心疼了一阵,我把绳子挂在脖子上又从腋下穿过,像老牛拉车似的拖着担架,继续寻找刘云升离开时留下的痕迹往前走去。
刘云升的速度有多恐怖,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就算那女翻译熟悉地形,我估计一公里之内也该见分晓了,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跟在后面足足追了三公里还多,却一直没看到刘云升或者女翻译的踪迹,地上的痕迹继续向前延伸着,好像永远都没有尽头似的。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走错路了,来的路上我拐了不止一次,保不齐是哪次把野兽走过的痕迹当成了刘云升他们留下的,万一真是这样可就尴尬了,那意味着我正往野兽的巢穴走去。
想到这我忽然想起之前何怀说的一句话:“这里是深山老林,在这里带着个满身是血的伤员,可不是什么好事。”
回头看了眼担架上的黄毛,腹部纱布的血迹没有扩大,估计是出血的地方已经止住了,但他身上其他地方还有不少血迹,万一真的引来什么猛兽,以我现在的状态肯定对付不了。
事到如今我也顾不上什么干不干净了,从地上抓了把土就开始搓黄毛身上的血迹,一直搓到他全身泛红才停手,至于纱布上的血迹我没敢乱动,一方面是怕感染了伤口,另一方面是怕力气用的不对再把他的刀口撕开,我在前面拖着他,后面肠子肚子流了一地,那场面光是想想就让我后背发凉。
但我也没有放任纱布上的血迹不管,随手扯掉t恤剩下的假领子盖在上面,再用树皮搓了根绳子松松的绑住,我也不确定这一层布料能不能挡住血腥味散出来,不过遮着点至少能让我稍稍心安。
搞定之后我的力气也恢复了一点,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继续跟着这些痕迹走,如果真跑到野兽的巢穴里也是没办法的事,比起在林子里乱晃最后饿死在哪个犄角旮旯,被野兽一口咬死起码能落个痛快。
又往前走了五六十米,我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听上去是有人在林子里穿行发出来的,
我以为是刘云升或者那个女翻译,没想到一回头却看见一道细长的身影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星仁?你怎么追上来的?”我惊讶问道,来的人正是苗星仁,我们刚从古楼出发的时候他就被远远甩在身后,没想到现在居然追上来了。第一中文网
苗星仁明显累的够呛,两手撑着膝盖喘了好一会儿还是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地上指。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马上就明白了,他是跟着担架拖在地上的痕迹追过来的,这担架足有半米多宽,上面还有黄毛这么个负重,走过的地方草叶都被压倒在地上,在这杂草丛生的林子里就是一条再明显不过的小路。
“难为你了,”我苦笑道:“刚才真不是我故意把你扔下,实在是老刘跑的太快。”
“没……没事,我能理解!”苗星仁喘着粗气吃力回道,说完张开大嘴打了个哈欠,我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下一秒他就“噗通”一声趴在地上睡死过去!
“得!敢情来了个送上门的累赘!”我苦笑一声,心里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像这种雪上加霜的打击来的多了,我好像也慢慢有点习惯了。
不管怎么说,身边多了个认识的人,也让我感觉没那么孤独了,同时拖着他们俩明显是不现实的,所以我也放下担架在旁边找了棵树倚着坐了下来,一路奔波积攒的疲惫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我甚至都没意识到怎么回事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我再睁眼的时候还是黑夜,也不知道是我没睡多久还是睡得太久,不过看黄毛和苗星仁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没有动过,我感觉是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这一觉虽然没睡多久,但因为身体上的疲惫,所以睡眠质量好的出奇,全身上下都酸疼的像在老陈醋里泡了一宿又被人拎出来暴打一顿似的,不过脑子里却格外的清醒。
因为我一直是倚坐在树干旁边的姿势,这会儿后腰已经完全僵硬了,我扶着树干慢慢爬起来,先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扯着嗓子朝周围吼了几声。
林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回应,倒是苗星仁被我这一嗓子惊醒过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抹了把粘在脸上的落叶含糊问道:“开饭了?”
“没看出来你瘦的跟个刀螂似的,对吃饭还挺上心!”我嗤笑一声调侃道,苗星仁也有点清醒过来,坐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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