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下来的速度实在太快,几乎是翻板刚一打开他就直接跳下来了,我吓了一跳急忙起身后撤,同时抄起一旁用来做记号的小刀横在身前大喊道:“什么人!”
“是我!”
一声气喘吁吁的短促回答,刚开始我只听着有点耳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居然是胡图!
往前凑了凑发现真的是胡图,当时我就惊的说不出话了,如果我关于这栋建筑的金字塔推论正确,这里的房间数量应该是按照等比数列的方式增加的。
也就是第一层走廊至少有前后两个房间,每个房间的暗门通向一条独立的走廊,到第二层就变成了四个房间,第三层八个、第四层十六个……按照这个比例计算,我们此时所在的第九层至少会有五百多个房间!
在这么多相对独立的楼层和房间中碰到一个熟人,这几率就像刚出门肩上落了一滩鸟屎,回家换衣服又在兜里摸出十块钱,去路边的彩票站随便打了一注破零钱坐公交车,结果却中了头奖一样!
我在这边震惊的无以复加,胡图的情况却似乎不太好,一直蹲在地上捂着肩膀喘粗气,我觉得不对劲过去把他的手拿开,就看到在他左肩上顶着一枚青铜短箭,几乎将他的肩胛骨打了个对穿!
胡图见我发现了,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刚才追那白影的时候不小心被暗算了,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这下面的楼层已经没有那种白影了,你猜那个白影是什么东西?”
“机关傀儡。”我端详着胡图的伤口,头也不抬的回道。
胡图脸上的表情一僵,估计他是打算卖个关子再告诉我的,现在被我抢了台词,一下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也没管他尴不尴尬,指了指他肩膀上的短箭问道:“这东西能弄下来吗?一直插着没法儿止血。”
“恐怕有点困难,”胡图尴尬笑道:“我能感觉到箭杆卡在骨头缝里,如果硬要拔的话我可能会死过去。”
“我有办法。”始终一言不发的kiko忽然开口道,说着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牛皮纸包,打开后里面是些浅灰色的粉末。
kiko拿出矿泉水瓶把粉末倒进去一点,摇匀之后递给胡图道:“这是尸僵粉,倒在伤口上应该可以起到局部麻醉的作用。”
胡图看了看瓶子里浑浊的液体,脸色古怪的重复道:“应该?”
kiko干咳两声:“这东西是以前一个赶尸匠的叛徒研究出来的,这人是个cǎi_huā大盗,把这种东西给受害者喝下后,一个时辰之内服用者都会身体僵硬任人摆布,我听我爸说了这种东西之后就自己试着配了一点,内服的话效果不错,至于外敷我就没把握了。”
我心说原来是这么个“应该”,就见胡图脸上的表情更奇怪了:“你就直说,如果我把这东西倒在伤口上,有没有可能全身僵硬?”九饼中文
kiko认真想了一下,然后笃定摇头:“我已经减少了药量,不会全身僵硬——顶多是上半身。”
胡图是个急性子,也可能是疼的实在有点受不了,没等kiko说完就把瓶子里的浑浊液体一股脑儿浇在肩上,浇完了才听见后面半句,我估计他当时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各种情绪从胡图脸上交替闪过,最后他认命似的往地上一躺,仿佛将死之人般呢喃说道:“于淼,如果我死了,千万记得先封锁消息,东庆的乱子刚平息一点,可千万不能再乱了,另外……”
没等他说完,我一把掐住露在外面的箭尾,闷喝一声直接硬生生拔了出来!
一道血箭pēn_shè出来,kiko赶紧把准备好的止血药撒在伤口上,然后我俩就开始忙活着给胡图包扎,谁也没心思听他在那絮叨什么。
“……记住了吗?”
胡图交代完“遗言”后又问了一句,我一边冲洗着手上的血迹一边嗤笑道:“你刚才说的我一句都没记住,还是等你出去之后自己办吧!”
“于淼你这样是不对的,我很少跟别人说真心话,你怎么能……诶?你们什么时候给我包扎好的?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胡图说着抬头往我这边看来,话没说完就看到自己的肩膀已经被包扎起来,后面的埋怨立刻就变成了惊呼。
我嗤笑一声看向kiko:“别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真要谢的话,就谢kiko的药管用吧!”
之后我们在走廊上休息了一段时间,我先跟胡图说了一下我对这个建筑的推测,胡图听了就摆手道:“没你想的这么复杂,虽然原理差不多,但这里并没有那么多房间,事实上很多房间的走廊都是共用的,只是被建造者用了一个很巧妙的方法隐藏起来了。”
我愣了一下狐疑问道:“听上去确实合理,但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胡图嘿嘿一笑,开始讲他跟我们分开之后的经历——
原来二楼出现的第一只机关傀儡似乎和其他的有些不同,胡图追着那东西冲进黑暗之后,并没有像我们一样进入走廊,而是进入了一个被他成为中控室的房间。
之所以称这个房间为中控室,是因为这个房间中有很多沙盘模型,墙上还挂了很多结构图,可以说只要把这个房间里的图纸全部记在脑子里,进入地下的部分就会像在自家花园里一样轻车熟路——只可惜当时胡图并不知道这些图纸代表着什么,所以他只扫了一眼就没再注意。
听到这我简直连掐死他的心都有了,胡图也知道自己理亏,干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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