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张头儿如今一副臊眉耷眼的模样,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含糊骂道:“我找你来不是为了听这些废话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张头儿用指甲扣着帽檐儿,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道:“结案了,那对小夫妻中的妻子苏醒以后就直接疯了,现在正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丈夫怎么都想不起当晚发生的事,但当时目击者众多且证据充足,已经构成使用残忍手段致人重伤并造成残疾,依照相关法律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说起有关自己职业的事,张头儿的口齿立马变得伶俐了许多,但说完之后就又变回憨憨的表情,我点点头没说什么,虽然我觉得那个丈夫被判刑有点冤枉,可是在常人眼里他就是凶手,我当了这么多年的风水师,类似的情况也见了不少,但造成如此严重后果的还是第一次。
之后又是一段长久的沉默,我忽然想起什么看向张头儿问道:“你多久没好好休息了?”
张头儿茫然的看着我,似乎不知道我为什么问这个,愣了一会儿才苦笑回道:“我这个工作,吃饭睡觉全凭运气,哪有什么休息好不好的。”
“确实,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好好休息几天,”我点点头轻声说道:“出事那天你也没休息好吧?”
听我提起那天的事,张头儿整个人明显紧张起来,我看见了也只当没看见,盯着天花板自言自语似的继续道:“按理说你这种人正气凛然,一般邪祟不敢近身,可是那天偏偏撞了邪扑过来咬我,一开始我以为是有什么厉害的东西,后来想想八成是因为你没休息好,精神不振才让邪祟趁虚而入。”
张头儿听见这话眼神明显亮了一下,愣愣的盯着我看了半晌忽然露出个轻松的笑容:“谢谢。”
“不客气。”我回以微笑。
张头儿抬手伸了个懒腰继续道:“不瞒你说,车祸之后我一直被这件事折磨的睡不着觉,一直觉得是我造成了你们受伤——虽然没休息好也确实是我的责任——但是经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感觉好受多了。”
“那就好,”我笑了笑,接着话锋一转正色道:“既然你这么感谢我,我现在有件小事想请你帮忙。”
张头儿脸色微变:“你不会是为了这个才找我过来的吧?”
“当然不是!”我矢口否认,顿了顿继续道:“你是个好人,但这心魔不除早晚会酿成大祸,所以我才特意找你过来,毕竟心病还须心药医,至于找你帮忙是我临时起意,你愿意帮我打心眼儿里谢谢你,不愿意我也不会怪你。”
张头儿露出一副狐疑的表情,接着又无奈的笑了起来:“虽然我感觉这是个圈套,但之前的事我也有责任,就当是还人情吧。”
虽然张头儿没有明说,但话里的意思已经明显是同意了,我先道了声谢,然后从床头柜上拿来纸笔写下一串电话号码:“你应该可以查通话记录和短信记录吧?”
张头儿脸上的笑容一收:“这不合规矩。”
“不想帮就算了!”我摆出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撇了撇嘴,说着就要把纸条撕掉。
“等一下!”张头儿低喊一声,伸手把纸条拿了过去:“我可以帮你查,但你要先告诉我这是谁的号码,还有你为什么要查这个号码。”
“无可奉告。”我学着张头儿以前的腔调抑扬顿挫道,看他脸色有点不太高兴又急忙解释:“放心,绝对不是违法乱纪的事,只是我自己的一点私事而已。”
张头儿的表情说明他并不相信,但他也没有继续追问,又看了眼号码就把纸条撕碎扔进垃圾桶:“天黑之前给你送来。”
说完张头儿就起身离开,我笑眯眯的看着他离开,等他消失在病房门口后,我的脸色瞬间就凝重起来,刚才我拜托他调查的那个号码,是刘家那个老板的私人号码。
据老板说知道这个号码存在的人不超过五个,其中知道详细号码的人只有三个,起初我听说这件事的时候还觉得很荣幸,但从雾村回来之后,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梦里老板审问刘英杰那四个奸细的场景乍看好像没什么问题,可是仔细推敲就会发现里面有很多反常的地方。
最先让我察觉到异样的,是刘英杰临死前说老板只是运气好,当时我听见这话,第一反应是老板的计划失败了,但好运气还是让他成功找到了奸细,可是现在冷静下来仔细一想,这句话好像还有另一层意思。
另外三个“奸细”的反应也让我觉得别扭,且不说长生会究竟给了他们什么好处,单就宁死不屈这一点也能看出他们的忠诚,当时我觉得何怀也能做到这种程度就没细想,回忆时才发现在那三个人临死前,他们眼中并没有何怀那种病态的狂热,而是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愤怒。
奸细身份败露时有点愤怒倒是不奇怪,但“无奈”这种情绪出现在这里就很反常了,好像他们知道什么却不能说,或者自认为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索性就直接选择沉默,如果当时的情况真是这样,那促使他们慷慨赴死的动机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像这种类似的疑点还有很多,都是一些当时不会注意、但过后越想越别扭的细节,这些东西不能当做证据,却已经足够让我起疑心,于是我在医院休养的这段日子里,渐渐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想:如果刘英杰四人不是长生会安插在刘家的奸细,那么这个隐藏极深的奸细又会是谁?
从以往的事件可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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