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寂静的有些吓人,胡图拼命打眼色示意我不要冲动,可我根本就没心情搭理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郝建,脑子里甚至已经脑补出一刀劈死何怀的画面了!
我爷爷曾说生命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奇迹,但同时也是最脆弱的,小时候我阅历浅听不明白,直到他老人家过世才深有体会,当时的场景我是后来听邻居说的,那天爷爷和邻居孙奶奶约好去跳广场舞,结果去换衣服半天没出来,孙奶奶觉得奇怪进屋找人,就发现我爷爷倒在地上已经咽气了。
当时我听邻居说完还觉得有点扯淡,因为我不相信一个人会这么容易就死了,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明白了一个道理,命这东西无所谓外人相不相信,命数到了,人也就没了,比如现在的郝建。
“你太着急了。”我看着何怀淡淡说道,语气平静的我自己都有些害怕。
胡图见势不妙急忙拦在我面前,我正想推开他去给郝建报仇,就见何怀缓缓举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用下巴一指郝建无奈说道:“别误会,跟我没关系,是他自己滑到的。”
“啊?”我一愣,接着就看见郝建捂着腰和脑袋坐了起来,使劲搓了两下骂道:“这他吗谁扔的香蕉皮!有没有点公德心啊!”
“卧槽!你他吗没死啊!”
我惊喜的大喊一声,再看何怀顿时觉得有点尴尬,何怀倒没多介意,随手把刀收起来指着我说道:“这次是误会,我不跟你计较,别有下次。”
我连忙点头表示明白,绕过胡图几步赶到郝建身边,就看他正坐在地上摆弄鞋底,至于他说的香蕉皮我并没看见,只在地上找到一条细细的划痕。
“挺大个人了能不能小心点?多丢人!”我调侃一句,郝建一使劲从鞋底的花纹里扣出个什么东西,放在手电筒前面看了一眼,所有人瞬间脸色骤变,那竟然是一枚弹壳!
弹壳大概有成年人两节手指那么长,黄铜壳已经长满了绿锈,胡图拿过去看了一眼就说道:“这是机枪弹壳,应该是二次装填的黑市货。”
“你咋知道的?”郝建纳闷问道。
胡图把弹壳底在石头上磨了几下蹭掉绿锈,又拔出匕首轻轻一撬就掉出个圆形的小东西,放在手心里解释道:“这种底火做工太糙,肯定是小作坊弄出来的,我之前服役的时候协助巡防队查过几个火器作坊,这东西见得多了。”
在这方面胡图是专业人士,他都这么说了肯定不会有错,我恍然大悟的同时还松了口气,在国内出现枪可是大事,但对我们来说黑市货总比正规家伙好一点,起码说明长生会就是个单纯的民间组织,否则情况会更加棘手。
我把郝建从地上扶起来,胡图已经拿出个夜市摊位上常见的led充电灯,虽然这都东西的亮度比手电筒差一点,但好在光线是发散式的,有助于我们观察周围的环境。
按亮灯泡,周围瞬间充斥气暖白色的明亮光线,接着胡图又拿出个头盔把灯泡固定上去,戴好之后就成了一个人行路灯。
借着led灯的光线,我终于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这是一个半人工半天然的地下洞穴,面积大概两百平米左右,高度将近六米,太远的地方因为光线难以到达,所以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但就在我们脚下的地面上,密密麻麻铺满了结着绿锈的黄铜弹壳,粗看至少有几百发之多!
胡图随手捡了几枚弹壳,放在灯下观察了一会儿说道:“这些弹壳的氧化程度基本一致,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大战,机枪抛壳普遍在一米到两米之间,看这些弹壳的面积,当时至少有六个人在端着枪扫射——”
说到这胡图顿了一下,转头看向何怀问道:“他们在打什么?”
“不知道。”何怀淡淡回道,这家伙做了不少坏事但从不说谎,他是真的不知道。
胡图也没再追问,顶着led灯把整个地下洞穴转了一圈,我也趁机跟着他看了一遍,在通道正对面的位置又看到一堆带有火烧痕迹的乱石,后面又是一条被炸毁的通道,不过这里的碎石少了很多,估计会容易清理一些。
在通道出口还有几具骸骨,但是年头太久已经烂成渣了,骸骨手里的枪也锈成铁疙瘩,胡图捡起一把看了看就扔回地上。
“咱们被他坑惨了,”胡图拍了拍手上的铁锈渣子小声说道:“不管当年他们射击的是什么东西,咱们现在都搞不定。”
“什么意思?”我疑惑问道。
“你看见弹孔了吗?”胡图表情古怪的笑了笑,我先是一愣,接着又是一惊,刚才我就一直觉得不对劲,但是一时间又想不通问题出在什么地方,经他提醒才突然反应过来,这里铺着满地的弹壳,可是整个地下洞穴里一个弹孔都没有!
“要么是长生会吃饱了撑的撒弹壳玩,要么——”胡图一顿,看了看周围继续道:“要么就是所有弹头都打在目标身上,可是这里没有尸体,说明那东西可能还没死。”
我知道他说的在理,可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想了想质疑道:“也未必吧?或许是他们把那东西的尸体收走了呢?”
“不可能,”胡图斩钉截铁的回道,用脚踢了踢地上的铁疙瘩:“如果他们把那东西搞定了,会让同伴的尸体和这玩意儿晾在这吗?”
我还是难以接受,没等说话胡图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小铁片:“这是我刚才清理通道时发现的,看形状是土制雷管的一部分,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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