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手以后我才发现这活儿不是谁都能干的,也不知道是做棺材的工匠太抠门,还是原材料真就那么稀缺,这层漆面薄的像纸一样,我怕掺了木屑会影响效果,所以刮漆的时候必须万分小心,忙活半天累的腰酸背痛脖子发僵,结果低头一看才刮了不到一两。
我仰头捏着脖子后面的两根大筋叹了口气,心说照这速度元旦之前能出去就不错了!
刚念叨完就听见身后有响动,回头发现是刘云升醒了,正一脸茫然的坐在那里,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怎么不清醒的神态,两眼无神就像一只刚睡醒的猫。
“醒了?”我打了个招呼忽然灵光一闪,装作不经意的口气试探问道:“你跟kiko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刚才你昏迷的时候一只‘富贵、富贵’的叫个不停。”
刘云升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恢复正常,搓了搓脸含糊不清的回道:“是吗?我不记得了,可能梦里需要她的帮助吧?”
“哦?”我挑了挑眉,放下小刀过去搂住他的肩膀坏笑道:“大家都是男人,你这么藏着掖着可就没意思了,而且富贵儿那丫头也不错,就是平时化的妆弄了一点,卸妆之后还挺好看……诶你干嘛去?”
刘云升不等我说完就走到棺材边开始刮漆,头也不回的淡淡说道:“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赶紧干活吧。”
我听他语气平静不像心虚,不由得在心里抽了自己一个嘴巴,人在刚醒过来的时候是警惕性最低的,只要找对了问题说不定能问出什么关键线索,可惜我刚才找错了重点,白白浪费一个找到真相的好机会!
郁闷了一会我也来到棺材边开始刮漆,顺着刚才的话题继续问道:“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刘洁和杨莉莉那俩丫头也对你有意思,选哪个你倒是给个准话啊?吊着人家多不礼貌?”
刘云升默默刮漆没理我,我用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八卦道:“我保证不告诉别人还不行?你就跟我说说呗?”
刘云升继续沉默,我这才意识到他不是不想回答,而是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虽然他经常利用自己的外貌欺骗各个年龄段的女性,但那都是为了打探情报,认识他这么久,我还真没见他对哪个异性表现出强烈的热情。
想到这我忽然感觉身体某个中后偏下的地方一紧,往旁边挪了两步警惕的看向刘云升:“你该不会是个玻璃吧?”
刘云升的动作猛地一顿,刀片差点切进手指里,漆黑的双眼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情绪复杂的叹了口气,然后就继续认真的刮漆,我在旁边看的一脸懵逼,不知道他那眼神是什么意思,承认还是否认?哪怕你点点头也比给我个眼神强啊!
我在这边胡乱琢磨,那边刘云升已经刮了一大面漆,仔细挑走杂质用木板盛了,拿我的半袖浸透了水拧在里面就开始调漆。
刘云升的手很稳,一根手指长的小木棍在他手里就像有了生命,在漆粉里划出一道道弧线,从里到外再从外到里,就连边边角角的地方都没有遗漏,看他干活简直是强迫症患者的享受!
“在墓室里做水疗,咱们也算古今第一人了吧?”
我开了个玩笑想让自己不那么紧张,刘云升却没理我,调完漆膏试了试粘度抬头看我:“衣服脱了。”
我正琢磨他是不是玻璃,听见这话顿时吓得一个激灵,看到他手上的棺材漆才反应过来,急忙干咳两声掩饰尴尬。
其实我也没什么可脱的,半袖已经拿去给刘云升当毛巾了,就剩一条短裤还穿在身上,刚扔到旁边,刘云升就拿着棺材漆走了过来:“待会可能会有点疼,你最好做点心理准备。”
我点点头心说怎么越听越跑偏?刘云升就已经把棺材漆抹在我身上,黏黏腻腻还有点凉丝丝的,除了涂到怕痒的地方时有点别扭以外,其他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我知道这只是前奏,真正的大头还在后面,一想到刚才刘云升那恨不得剜肉削骨的眼神,我就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刘云升涂抹的很仔细,甚至连头发里和眼皮这样的地方都没放过,等他涂完我也从炎黄子孙变成了非洲大兄弟,而且还是亮面的那种。
刘云升让我去火堆边把漆膜烤干,他自己又去棺材另一边继续刮漆,没一会儿突然探头出来问我:“需要我把你打晕吗?”
“不用!不就是做个水疗吗?小爷受的住!”我大手一挥豪气万丈,其实是我知道恐怕晕过去也没用,否则刚才刘云升完全可以把自己撞晕,根本没必要咬牙硬扛。
常言道“装逼遭雷劈”,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却万万没想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就在我刚装完逼的瞬间,整个后脑勺的头皮突然像针扎似的剧痒起来!一句“卧槽”刚到嘴边,头顶、脖子还有脸上全都痒了起来,紧接着身上也开始剧痒,就像每个毛孔都有一万根针正在轮流不停的扎!
我小时候得过一次荨麻疹,那种痒到骨子里的感觉简直让人抓狂,时至今日我依旧记忆犹新,曾几何时我以为那就是世界上最痛苦的感受,可是现在看来我到底还是太年轻了,跟现在这又疼又痒的感觉相比,荨麻疹它就是个弟弟!
我原本以为自己怎么也能坚持两三分钟,结果连三秒都没挺住就倒在地上惨叫起来,下意识抬手想要去挠,还没碰到皮肤就被人死死抓住,绝望中就听刘云升急声说道:“坚持住!抓破漆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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